三人去了赵娘子的羊肉铺子。
“五斤羊肉,两斤红烧,一斤白切,一斤爆炒,一斤做汤。再来两个小菜。一斤酒。”张希安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对着赵娘子说道。
赵娘子听到张希安的点单后,立即转身快步走向后厨,准备为他们烹饪这顿丰盛的餐食。
樊押司看着张希安,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他挤眉弄眼地对张希安说:“乖乖,兄弟,你可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啊!如此点菜,真是大方得体,毫不吝啬呢!”
张希安被樊押司这么一调侃,心里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道:“樊押司过奖了,我只是觉得大家一起吃饭,自然要吃得丰盛些。”然而,他的语气中似乎透露出一丝做贼心虚的感觉。
没过多久,赵娘子端着一碟香喷喷的炒花生米、一大壶酒和一份热气腾腾的羊杂走了过来。她笑吟吟地对众人说道:“各位先吃着,剩下的菜品稍等一会儿就好啦。”
小远亲事官见状,赶忙起身,客气地对赵娘子说:“辛苦了,辛苦了,不着急的,我们慢慢等就好。”说罢,他拿起酒壶,先给张希安和樊押司各倒了一杯酒。
樊押司端起酒杯,豪爽地说道:“希安兄弟,今日你如此破费,我可得自罚三杯啊!”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
张希安见状,连忙摆手说道:“樊押司言重了,这怎么能算破费呢?我其实早就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了,今天也算是顺水推舟,大家开心就好。”
“好!就冲希安兄弟这句话,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再罚三杯。”樊押司又喝了三杯。
“吃菜吃菜。”张希安眼瞅着樊押司六杯酒下肚,赶忙招呼吃菜。
“希安兄弟,你让人去村里教孩子们习武了?”樊押司吃了些许饭菜,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我也想尽自己一份力。手底下几个行事帮办身手还算不错。我就寻思着让他们去教教。”
“唔,我在此替孩子们多谢你了。”樊押司笑道。
“樊押司说笑了,我其实还有件事,想与你聊聊。”张希安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庄重。
樊押司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坐直了身子,专注地看着张希安,说道:“希安兄弟,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张希安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我想在村口立一个大石碑,上面刻上那些牺牲了的弟兄们的名字。这样做,一来可以让他们的名字流传下去,就像人们常说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二来也能让这些孩子记住他们的父亲叫什么,不至于长大后连自己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情感,仿佛那些牺牲的弟兄们就在他眼前。樊押司听了,不禁呆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张希安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这个时代,立碑可不是一件小事。立碑不仅是对逝者的一种纪念,更体现了社会等级、家族传承和精神追求。立碑的形制、仪式等都反映了人们对永恒、秩序和自然的敬畏。可以说,立了碑,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逝者得到了社会的认可。是很高的荣誉了。
“希安兄弟,莫不是说笑?!”樊押司有些不敢相信。
“樊押司,这么大的事,我岂敢乱说?!我觉得每个为了执行公务而牺牲的兄弟都值得刻在碑上。”张希安一板一眼地说。“所有的伟大都是由一个个平凡铸就的。他们不该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