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钉靴碾过贵阳城楼的青苔时,梁学钊的燧发枪管正凝结冰霜。
苗王隆卡被梁学钊子弹洞穿后,被斩首悬挂在贵阳城楼上。
为母报了沉江之仇,白衣秀士粱学钊心情无比愉悦,贵州数十年数名盐运史被杀,苗王隆卡皆为主谋。
磷火蝴蝶从苗王隆卡腐烂的眼眶涌出,口器吮吸着西洋怀表的金属温度。
三十里外湘军大营,青禾发髻间的银铃坠入枇杷蜜,血绘的蝴蝶纹在蚕丝襁褓上突然振翅。
二十年前出生时,就被其父亲埋进她肩胛的半枚青铜印此时开始发烫。
当运尸车混着崖蜜香冲进主峒寨,黑苗长老的弯刀劈来时,阿朵娜的银项圈绞住了刀刃。
青禾撕裂衣衫,血肉中的孔雀纹渗出血珠,这是百年前先代苗王分印时留下的盟约,此刻与七十二洞的骨笛声共鸣。
\"百年年前分印为二,等的就是血染孔雀开屏。\"
阿萝的苗刀抵住长老后心。
祭坛上,青禾用儿子们的银项圈拼出盐道图,最关键的隘口正对梁学钊布防的贵阳南门。
刘岳昭的鼻烟壶突然炸裂,血蝴蝶正在吞噬烟丝里的鸦片膏。
熔炉中的铜水沸腾着湘军火炮的残骸。
青禾将长子掌心按进熔浆,孩童的哭声与铜鼓共振,银项圈簧片弹出贵阳城的立体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