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们震惊了,一旁的老板娘都双眼一瞪,满是震惊。
好家伙!
如果八殿下是储君,那岂不是说今日出现,等于微服私访?
否则的话……
不久前为何会好奇这个,好奇那个的?
“放肆!”
石万年抡起鬼头刀劈向案几,将密信斩作两截,“在木兰县,老子的话就是王法!”
他脖颈青筋暴起,刀尖挑起李玄戈的下巴。
“别说你是一个假王爷,就算是真龙来了,也得给老子盘着!!!”
嚣张!
跋扈!
不可一世!
仿佛他就是这一个世界的天!地!
公堂外骤然传来一阵闷响,似重物接连倒地。
“何人喧哗?!”
石万年猛然回头。
话音未落。
十二道黑影如夜枭般掠入堂内,绣春刀直指石万年咽喉!
“锦衣卫办事,跪!”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怒斥了一声,反手甩出一枚牌令。
金牌“夺”地一声钉入公案,龙纹中央“如朕亲临”四字刺得石甘当双目欲裂!
“锦、锦衣卫?!”
石万年踉跄后退,鬼头刀当啷砸在地上,“你们怎会在这儿???”
“石县令好胆色。”
为首的锦衣卫一脚踹翻欲摸腰刀的衙役,绣春刀直接对准了他的喉咙,“意图截杀储君,九族的脑袋够砍几回???”
石甘当瘫软在太师椅上,乌纱帽歪斜挂着:“储、储君?他不是……”
“半个月前,陛下已立八殿下为太子!”
“只是暂时没有上任,而是等着这一次回去,再号召天下。”
为首的锦衣卫刀鞘重重抽在石万年膝窝,逼其跪地,“你们好大的贼胆!!!”
没错。
他们一路沿途而来,已经秘密处决了不少意图杀李玄戈的人。
只是没有想到……
会有一个势力,居然那么的明目张胆!
李玄戈慢悠悠拾起玄铁令,吹落浮灰:“石大人现在认得王令了?”
他们一路太平无事,他就猜测到父皇肯定在暗中插手了。
所以。
他才会在刚刚的审问中,有恃无恐……
石万年双眼充血,突然暴起扑向屏风后的暗门:“老子和你拼了……”
“咻!”
一柄飞鱼叉破空而至,将他掌心贯穿钉在梁柱上!
血溅三尺,哀嚎撕心裂肺。
锦衣卫首领在为李玄戈一等人劈开锁链后,顺势从暗门后拽出浑身发抖的石家长子,少年裤裆已晕开腥臊:“爹!四……”
“蠢货!闭嘴!”
石甘当肥躯颤抖如筛糠。
“让他说。”
李玄戈一脚踢在石甘当的身上,随之来到了石家长子的身旁,咧嘴一笑:“来,你刚刚说‘四’什么?若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王就饶你一命,否则就先割掉你的蛋。”
石家长子的裤裆一阵“滴答”作响,腥臊液体顺着缎面锦靴淌成一滩。
他哆嗦着往墙角缩去,喉结滚动得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四、四皇……”
“孽畜!你给老子闭!!!”
石万年突然暴喝一声,竟硬生生将钉在梁柱上的手掌撕扯下来!
血肉混着木屑飞溅,他的眼睛充血如恶鬼,沾血的鬼头刀劈向自己侄子的脖颈!
“当!”
一柄绣春刀横空劈来,刀刃撞出火星四溅。
锦衣卫首领抬膝猛击石万年腰眼,骨裂声混着惨叫炸开。
石万年踉跄倒退三步,腐肉挂垂的断掌甩在供案烛台上,火苗“呼啦”窜上案头《大乾律》……
“爹!爹救我!”
石家长子连滚带爬地抱住李玄戈的皂靴,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是四皇子!密信是四皇子让大伯……唔!”
石万年突然甩出半截断掌砸向侄子的面门,腐肉腥风扑面而来。
锦衣卫首领旋身飞踢,断掌“啪”地黏在“明镜高悬”的匾额正中,黑血顺着金漆纹路蜿蜒而下。
“现在可以说了。”
李玄戈脚尖挑起少年下巴,蟒纹皂靴碾得他下颌骨咯咯作响,“四皇子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父亲说是……盐、盐道……”
少年疼得翻起白眼,“四皇子说……说杀了您,南直隶十八县的私盐生意都归石家……还、还让我爹升知府……”
公堂外骤起破空声!
三支淬毒袖箭从檐角暗处射向少年后心,李玄戈反手扯过供案黄幔一卷。
毒箭“嗤嗤”灼穿绸布,却在离少年咽喉半寸时被绣春刀劈落。
“留活口!”
李玄戈厉喝。
锦衣卫首领腾空跃起,绣春刀劈开房梁瓦片。
一道黑影如蝙蝠倒挂而下,袖中寒光直取少年天灵盖……
竟是拼着同归于尽也要灭口!
“砰!”
火铳轰鸣自堂外炸响,黑衣人颅骨应声碎裂。
李玄戈收枪,淡淡说道:“就这一点本事,也想来截杀?”
石甘当突然癫狂大笑,肥躯撞翻炭火盆。
“完了……”全完了!”
“你们根本不知道四皇子在苗疆……”
话音戛然而止。
他脖颈突兀地裂开血线,头颅随之滚落案几。
竟是石万年用牙咬住……鬼头刀,拼尽最后一口气斩断了亲弟弟的脖子!
“他……会替我们……报仇的!”
石万年的眼睛凸出,咽气时仍死死盯着李玄戈。
“拖去喂狗。”
李玄戈一脚踹开石万年的尸体,转身将玄铁令抛给锦衣卫首领,“传本王令,即刻封锁木兰县所有盐仓。”
他瞥向簌簌发抖的少年,笑得森然,“至于这位石公子……给他备辆囚车,你亲自送他去帝都见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