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双吊儿郎当的推开房门,从外面踏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
李隆基眉头一皱。
李无双闻言,嘴角上露出了一抹邪笑:“本王来给你们兄弟二人报仇来了。”
“闭嘴!”
李隆基眼神森寒,刚想怒声开口,结果……
李无双已经拿出一枚凤凰玉佩,高高举起:“皇祖母有旨,让我们联系影阁的人,在近日准备对老八展开致命一击!”
此话一出,李神机的瞳孔一缩:“真的……”
“等等!”
李隆基双眼一眯,呵止了李神机的声音,双眼随之死死盯着李无双,“我四弟已经成了这样了,为何还来找我们?”
“因为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
李无双甩开蟒袍,一屁股坐下,“比如……李玄戈,比如你们的母妃!”
气氛一滞。
李隆基深吸了一口气:“好,这一票我们干了,但你必须入场,否则……”
“放心。”
李无双摆了摆手,打断了李隆基的声音,“这一次咱们一块儿出动,只要李玄戈一死……四哥的罢黜能够扭转乾坤,所谓的储君……也将换人!”
“今夜开始布局!”
……
夜色如墨,寒鸦掠过客栈檐角的铜铃。
李玄戈屈指叩了叩窗棂上凝结的冰花,远处官道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青灰色,像条僵死的蛇……
木钱抖开羊皮舆图,烛火在“天宇县”三个朱砂字上跳跃。
“过了前头的青螺峡,再走两天官道便能抵京。”
他的手指划过舆图上蜿蜒的曲线,“但……这段路太平坦,反倒透着古怪。”
乌蒙允和乌娅对视了一眼,沉默不语。
反倒是赵硕闻言嗤笑了一声:“咋?非得跳出百八十个刺客才舒坦?”
木钱还没开口。
抿了一口酒的李玄戈瞥了一眼天色,淡淡开口:“老木说得对,这一路上的确透露着古怪,后面的路,要更加的小心。”
赵硕闻言一拍大腿。
“要俺说,管他娘的幺蛾子,来一个砍一个!”
李玄戈又饮了一杯酒:“老赵豪气,不过此事可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
对方布局了那么久,为了隐瞒京都关于木兰县的秘密,必然不会那么轻易让真相传入帝都……
“俺不懂。”
赵硕摆摆手,“俺只负责保护您!”
四周的人顿时沉默,随之匆匆的吃了晚膳,便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准备早一点休息,明日好赶路。
只是。
就在李玄戈刚刚一熄火,爬上床的时候……
窗户外投下一篇斑驳碎影,一道极轻的踩瓦声自屋顶掠过……
咔嗒。
他的瞳孔骤缩,翻身滚向床榻内侧的刹那,三枚淬毒袖箭“笃笃笃”钉入枕芯,腐木焦糊味弥漫开来。
“有刺客!”
李玄戈低喝一声,袖中火铳已对准窗外的黑影。
“砰!!!”
硝烟一下子炸裂,铅弹穿透窗纸,檐外随之传来了一阵闷哼。
紧接着。
一具黑衣尸体从屋顶滚落,砸在院中冻硬的青石板上。
“轰!!!”
几乎同时,房门被暴烈踹开!
四名蒙面刺客如饿狼扑入,刀刃寒光直取李玄戈咽喉……
“找死!”
李玄戈踹翻了一张木桌用来挡刀,顺势后仰避开横扫的剑锋。
下一秒。
桌板“咔嚓”一声裂作成了两半。
碎木纷飞间。
他抬手又是一铳……
“轰!!!”
刺客胸甲当场迸裂,血雾喷溅上房梁。
尸体尚未倒地,另三人已呈三角阵型包抄而来。
“殿下!”
隔壁传来赵硕炸雷般的怒吼。
流星锤破墙而入,铁链缠住一名刺客脖颈,生生将人拽飞撞向梁柱。
木钱闪身从窗棂跃入,绣春刀寒光如练,逼退欲偷袭李玄戈的刺客:“西南角还有弓手!”
话音未落。
三支火箭已穿透窗纸,引燃帐幔。
火舌霎时窜起,将混战的人影映得如同鬼魅一般。
李玄戈旋身踢飞了炭盆,炽热火炭泼向刺客面门,趁其遮挡时疾退至墙角,火铳再度填弹。
“留活口!”
他厉喝一声,铅弹精准击飞刺客手中苗刀。
赵硕趁机扑上,铁塔一般的身躯将人压倒在地。
然后。
用膝盖抵住脊椎。
“说!”
“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突然狞笑一笑,齿间黑血溢出:“影阁……万岁……”
话语未落头一歪,已然气绝。
“服毒了。”
木钱掰开刺客下颚探查,面色一片凝重,“牙槽藏了鸠毒,是死士。”
火势渐猛,浓烟裹着焦糊味弥漫。
李玄戈扯下浸湿的帘布掩住口鼻,眸中映着一片跃动的火光:“收拾兵器,换马厩旁的柴房……今夜,怕是不止这一波。”
没错。
对方既然敢来找事,必然不可能就这么一波……
“好!”
赵硕拎起刺客尸身当盾牌,撞开燃烧的门板。
三人疾退至院中,却见乌蒙允护着自己的女儿,手持弯刀守在马车旁,脚边躺着两具喉管被割开的尸体。
“东南林子里还有接应的马队。”
她甩去刃上血珠,“三十人,配连弩。”
李玄戈冷笑一声,将火铳插回腰间:“弩箭射程不过百步……老赵,把客栈酒窖的烈酒全搬出来!”
木钱闻言眸光骤亮:“殿下要造火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