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我怀疑凌霜也还活着。”

云祈神色平静的又扔下了一颗炸弹。

凯瑟琳连连摇头，她觉得云祈可能是疯了，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并不好笑，云祈。当初凌霜所驾驶的飞行器失事，是很多人亲眼所见的事情，没有人能在爆炸和高温燃烧中活下来，你我不行，凌霜也不行。”

“但我们什么都没有见到，凯瑟琳，我们甚至至今不知道事发时凌霜究竟有没有在那架飞行器上。”

云祈的话让凯瑟琳突然通体生寒。

她惊愕地看着云祈，“可是，当时确实有在飞行器上检测到凌霜的血液反应，事发后抵达现场的菲尔斯也说……”

凯瑟琳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秒她猛地攥紧了拳头。

云祈缓缓开口，“你、我、凌樾，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不在现场，一切消息全部来源于菲尔斯，可他说的，就一定是真话吗？”

凯瑟琳喉咙忍不住阵阵发紧。

“你……为什么会突然怀疑他？”

云祈摇了摇头，神色凛然。

“算不上突然，我对当年的情况一直持保留态度，只是这么多年因为前任执政官和上议院的步步紧逼，分身乏术。这次借着重启沈砚舟叛逃相关事件的调查，索性将所有事情都查个清楚。”

“没想到，还真让我查出来了。”

云祈抬手，指尖轻轻划过屏幕，几张图片顿时出现在投影幕布上面。

凯瑟琳深吸了口气，摒除一切杂念，转头看了过去。

“图一这个看起来像是流浪汉的家伙，就是当时凌霜所驾驶的飞行器的设计师。事发后他突然不见了踪影，直到一周前被我派出去的人找到。刚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装疯卖傻，直到我与他进行了视频通讯，他才告诉我，他被人追杀至今。”

“他说，那一款飞行器所使用的安全技术，直到现在都被应用在最先进的飞行器上。如果飞行器失去控制或突然产生爆炸，安全系统就会第一时间弹出防护罩保护飞行器内部人员，该防护罩，与星舰的外部防护等级是一样的。”

“为了验证真实性，我让人找来了一架一模一样的飞行器，进行了故障试验。同样的爆炸与大火，防护罩足足坚持了将近三个星时才因为能源耗尽而消失。”

“图二是凌霜驾驶的飞行器残骸，我让人拿给设计师看了，他可以确定，防护罩有被触发的痕迹。”

“图三是星网上流传的一张现场事发时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能够看得出来，这球状物体，应该就是被触发的防护罩。”

“在这样的情况下，菲尔斯却说凌霜因为飞行器失事尸骨无存……而我们也丝毫没有察觉到问题所在……”

云祈的声音已然有些沙哑。

红了眼睛的凯瑟琳神情痛苦，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凌霜和沈砚舟……当年还不如救一条狗……”

狗还知道对救命恩人摇尾乞怜，可菲尔斯呢？

他又做了什么？

云祈起身去接了杯水递给凯瑟琳，随后轻声道：“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追查下去，不过在没有确切的结果之前，必须要对凌樾保密。”

凯瑟琳缓了许久才平复心情，她缓缓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放心吧。”

中央军校。

江望月刚走进图书馆，就见到了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人。

第四军团军团长，凌樾。

后者斜斜地靠在身后的书架上，低头认真地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