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念棠她妈留给她的,死人的东西你也要?”
陈金兰的手像被烫到般缩回。
沈柔趁机拽过毯子,沈念棠垂落的手腕‘咚’地磕在樟木箱角,青紫很快浮现在瓷白皮肤上。
“快走。”
沈柔踢开吱呀作响的房门。夜风卷着大字报残片扑进房门,一时间把家里弄的乱糟糟的。楼下不远处的街道上停着一辆小汽车。
肖梁麻利的将沈念棠放进车里之后,小汽车直接踩着油门就离开了。夜晚的大马路上,只留下了沈柔和肖梁两两相看的静默。
夜色如墨,京市的街道被一层薄雾笼罩,昏黄的路灯在雾气中晕开,像是被水洇湿的宣纸。肖梁站在巷口,指尖夹着的烟早已燃尽,只剩下一截灰白的烟蒂,被他无意识地碾碎在掌心。他抬头望向沈柔,女人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硬,仿佛镀了一层寒霜。
“柔柔……”
肖梁终于忍不住开口,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那接下来,我们两个该怎么办?”
沈柔没说话,只是抬脚就想要离开,却被肖梁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纤细,骨头硌得他掌心发疼。沈柔猛地甩开他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事情都要问女人,没有一点主见。”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般锋利,
“反正现在事情也办完了,你爱去哪就去哪。”
肖梁被怼得哑口无言,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颓然垂下手臂。沈柔说得对,现在他和她已经离婚了,的确没有跟着她的必要。夜风卷着地上的落叶,擦过他的裤脚,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衬得夜色更加寂静。
沈柔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直接抬脚离开。她的背影很快融进夜色中,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不见。肖梁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胸口空了一块。他抬头望向天空,乌云遮蔽了月亮,只剩下几颗黯淡的星子,像是被人随手撒下的芝麻。
他意识到,自己也要离开京市了。毕竟今天他和沈柔的所作所为,是确确实实的绑架案。等到顾霆川找上门来,一切都晚了。想到这里,肖梁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他搓了搓手臂,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影婆娑,像是无数只窥探的眼睛,让他如芒在背。
另一边,沈念棠被送上车后,司机在前面稳稳地开着车。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模糊成一片灰暗的色块。她的头靠在座椅上,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开,衬得脸色愈发苍白。迷药的效力还未消退,她的呼吸轻浅,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像是两把脆弱的小扇子。
车子驶入山区,蜿蜒的山路像是巨蟒般盘踞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