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九月点点头，“你说得对，虽然是长老，但我也没少接受他的帮助，作为长老，其实我的对青山宗的记忆比你们大部分人要久远，在我的记忆和印象里，就连师尊，都将他看做特别的人，而且很早就对许长卿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师尊？倒也不奇怪，可你怎么发现的。”花嫁嫁有些疑惑，下意识的发出疑问。

“我也只是猜测，无论我的前世还是今生，我都能感觉到，青山宗里，最先对他产生感情的，不是你也不是年瑜兮孤独净天，而是师尊，只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我看不懂，只能模糊的感觉到。”

花嫁嫁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有听过许长卿说过这方面的事，不过知道的也并不多。“师尊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

“我将许长卿的轮回记忆分成三段来看，第一段是他的本格，也就是他第一次开始轮回的记忆，那是他对这个世界的第一印象，构成了许长卿看待这个世界的基础，也是养成他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最重要的一段记忆。”不愧是青山宗的智囊，花嫁嫁安静的听着，她对许长卿的一切都有着极高的兴趣。

涂山九月慢慢回忆着前世今生和他有关的种种，她和许长卿有着不多的轮回，可那些轮回里大多数都是和他分离后叫人窒息的黑暗，所以每一点和他在一起的光明涂山九月都记得真切，她得帮许长卿记住这些东西，她得帮他做点什么。

“而第二段记忆就是他陷入轮回后，在无数次的轮回里，许长卿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均为在轮回里取得答案，那些沉重的记忆一点点积攒，只要回忆便叫人痛苦，也是在一次次轮回里，拯救我们，拯救这个天地，成了他的执念。”

“那许长卿的现在？”花嫁嫁连忙问道。

“最后的记忆就是这一世了，也就是现在的他，一开始庞大的记忆被他选择性的遗忘了太多，也让他的内心逐渐封闭，只是这一世上天垂怜，让我们能回忆起我们和他的前世，有你有紫儿和年瑜兮，才让他慢慢走了出来，走到了铁屠城，走到了如今的混沌城。”涂山九月轻轻说着。

“所以我才说，对于他来讲，真正有深刻记忆的，只有那些过于难忘的轮回记忆和多次的轮回记忆，你和紫儿三生七世的轮回就是最好的例子，而师尊，则可能是我们这些故事的起点。”

花嫁嫁有些不寒而栗，这么多世的轮回，那么多个轮回的师尊，都没能改变许长卿的命数，难道他真的命中注定没有好结局吗。

感受着花嫁嫁的眼光，涂山九月轻轻摇了摇头，“但是都无所谓了，我不在乎我们在他心里各自占了多少部分，我现在想做的的只有一件事，靠近他，温暖他，替他做些什么。”

涂山九月的话令花嫁嫁微微动容，涂山九月本就是极为睿智的女子，贵为一族之长的她，对很多事情都有着独到的见解，有时候甚至理智的不像话。

“花嫁嫁，我来告诉你，我那一世的最后，在许长卿离世后孤独的活了很多很多年，那些日子的每一分秒，都是黑暗的折磨。”

“所以花嫁嫁，请问，该怎么和他相爱呢？”

“或者说，你和许长卿是怎么相爱的呢？”涂山九月看着面前的少女，打量着花嫁嫁微微愣神的神情。

涂山九月的问题就很难回答，花嫁嫁只知道自己是在他从南海回来后那几天和许长卿在一起的，好像还真没经历什么你追我逃，见招拆招之类的恋爱桥段。

“我和许长卿的恋爱，嗯，第一世属于是青梅竹马那种慢慢培养感情，应该也算恋爱吧。”花嫁嫁眨眨眼睛，有点不确定。

“很好啊，日久生情，很稳定健康的关系。”涂山九月善解人意的点点头，继续和花嫁嫁慢慢悠悠的在庭院里散步。

“要不我告诉你一点许长卿的小癖好吧，可能会有点帮助？”花嫁嫁觉得有点对不起身边这位涂山长老，那是一种有男朋友的人对单身闺蜜的愧疚。

“喜欢冰棍，喜欢吃海鲜，喜欢喝淮山排骨汤和胡椒猪肚汤，女孩子不管穿白裤袜还是黑裤袜都很喜欢，会注意细节，是个容易多愁善感的人。”涂山九月说着这些男人不外传的小秘密，花嫁嫁的脸色一点点黑下来，这是在向她炫耀自己有多了解许长卿吗？

“涂山长老，貌似是我要向你学习吧，这些我还没你记得多呢。”花嫁嫁看着女人道：“涂山长老，你拿下许长卿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感觉不太需要我的建议和帮助啊。”

涂山九月没有反驳，只是难得的没了表情，这位命里注定祸乱天下的狐族之女沉下脸来，似乎在心里酝酿着一场风暴。

“花嫁嫁，我不知道自己还爱他吗，前世的我最后念了他一世，现在我站在这里，却不能肯定的说，我是不是爱他，我记得他所有的好，记得他为我作过的所有事，我知道我欠他很多，可越是这样，我越不清楚，我对他的是不是爱情。”

像是把整个须弥海的海水倒在头上，将这个夜晚的所有温暖泼了个一干二净，花嫁嫁被震惊的微微发抖，看着涂山九月说不出话来。

“你认真的吗涂山长老，你这样我就要叫许长卿来了喔。”

“你听我说，我对他的感情在得到记忆后便一直在翻腾，如果说硬争硬抢，我会比紫儿做得更好，会带着他真的不让你们找到。”涂山九月站在湖边，看着夜色下静谧的湖面，院子外的混沌城灯火通明，今天是个节日呢。

花嫁嫁陪着涂山九月站在湖边，她本以为今晚的只是一场简单的散步，可是眼下磅礴的信息让她都有些心惊。

花嫁嫁还是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少女思考着刚刚涂山九月的话，思考着那些话背后的原因。

涂山九月说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爱不爱许长卿，这肯定是假的，涂山九月就差没把在乎许长卿写在脸上了，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贯冷静的狐族族长有如此不理智的发言？

花嫁嫁觉得自己得替自己夫君重视这个问题，如果是因为他身边女人太多而吃醋了……那花嫁嫁只能抱歉了。

花嫁嫁可不会因为别人，而放弃和许长卿在一起的，在这方面，善良大方的花嫁嫁非常自私，非常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