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王云留了一手,没说出天宗逍遥侯手上还有最后一枚天剑五爵,现在更藏起那幅画,默不作声慢慢研究的根本原因。
他已不放心当今乾元帝了,好比正史上的唐玄宗,年轻时英明,步入老迈便渐渐昏庸力不从心,逐而在其当政之时发生了安史之乱,盛唐转衰。
如果让一个放出心中野兽的皇帝继续获得更多的力量,没有人可以遏制,然后就是肆意自由渐渐玩脱了,生灵涂炭,豪强逐鹿,落得同大唐双龙传隋炀帝一个下场。
这是因为皇帝有一定力量,却没有真正天下无双压倒性实力,手段与心性也不够的缘故,既不能一力降十会,也玩不转从前的帝王心术,那局面往往就会断送在乾纲独断者的自负里。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人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只相似。这红尘万丈,乱花迷人,一生数十载,足以见千种芳华,万种情态,可能变化的人事物都太多太多了…”
“我有立言立心立命之志,证就三不朽,然而道阻且长,前路未可知,现在能做并且可以掌握的,只有守住我们自己的心,同时为志同道合之人点亮光芒,引向好的方面吧。”
当今皇帝的姓名,便是江照二字。
怜星宫主自然是明白的,但她不在意那些,反而道:“道阻且长,行则将至,便是进一寸也有进一寸的欢喜。云哥,你的愿景亦是我的愿景。”
“明日那纺布机就要改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一直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立下同古之圣贤一样的三不朽。”
王云心中亦有两情相悦、灵魂触动的动容,不由一笑,月光洒了他们满身,也朗照了心扉,开阔而舒朗,自在而温柔。
而后,两人又说起了关于移花宫的事情,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怜星就传音入密知会了自己的侍女星奴一声,如今星奴来了京城,继续做怜星的婢女兼打理日常事务的女管家。
王云知道怜星宫主一向不喜欢提大姨子邀月的事情,他素来是不多言的。
但这次却不一样,因为有消息称,邀月与燕南天打了一架,并且同燕南天双双看破心障,一个突破了明玉功第九重,一个神剑诀大成,与现在的他一样,离天人境界仅仅就差一线的灵感。
王云并不怕邀月宫主,他甚至隐隐有预感,可能与邀月宫主一战,会是他踏入天人合一的关键。
但江湖传闻,邀月宫主领移花宫的车队进京,是为了给怜星宫主送嫁妆的,那就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了。
怜星亦不由叹息道:“我只盼她当真看开了才好,不然一母同胞的亲姊妹,我…我心里是不愿看她身死的,但…但是我更不可能瞧你受什么严重的伤势,到时若能帮你,定是要先帮你的。”
丰采高雅、目若朗星的学派宗师便宽慰道:“莫要担心,说不定她真是给你送嫁来的呢?到时,我定准备一份相衬匹配的聘礼,回赠给生养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