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黄大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似乎分得有点多呢!
“嘿嘿嘿……这都是历史遗留问题,别太在意啊……还有四个长条凳,现在大部分都在,也没啥用处,都在老二(黄大兴的二儿子)厦子(关中地区一边盖的偏房)里闲置着。
“那太好了,前几天还在山里拉了一车长条凳子,正缺这玩意呢……对了大兴,你看我给你多少钱合适。”
黄大兴笑了笑:“哎……除了板柜现在放着粮食没法子立马给你其他的你都可以拉走,板柜你等我腾出来再给你咋样?”
“嗯嗯,没问题,那你看这钱咋给?”
阳子爸追问道,这玩意当时不值钱,但是也不能白要。
“说白了那就是你家的东西,要啥钱,你直接拉走就行了,这事对不住了啊,以前那都是运动给逼的,现在成了老黄历了,咱们一村一院的住着,乡里乡亲的你说是吧?”
老人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老夏家现在两个儿子都有出息,村里人也不愿意得罪,既然没啥用处不如还给人家,还落个人情。
“哎吆,他叔还是敞亮啊,这样吧,我也不白拿,这是两条茶花牌香烟,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了。”
那时候两条茶花烟小一百块,在农村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呵呵呵,你太客气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黄大兴家作为最大的瓜分户,居然是最好说话的一家,阳子爸用不到一百块钱,就把父亲手里丢失的老物件给赎了回去。
这消息当天就在村里传开了,有村民说:老夏家的大怪挣老鼻子钱了,现在要把爷爷手里丢失的面子给赎回来。
还有人说,那都是陈年老古董,又不值钱,给了也就给了,乡里乡亲的,上一代的恩怨,就没必要传给下一代。
于是阳子爸的反收购大业又顺利了一些。
大概是五天后,当初从家老爷子手里被分出去的家具就赎回了七七八八,有些因为破坏太严重,被村民当成柴火烧了,就没法子在收回来。
阳子爸大概清理了一下,觉得老爷子手里被瓜分的家具回来了差不多有一大半,这让他有些老怀大慰,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件对得起祖宗的大事。
于是当天下午,他就带着老婆和儿子以及未来儿媳妇,甚至连大哥一家人,都去了村里的陵园祭拜祖宗,要不是二儿子回不来,指定也不会缺席。
“大……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不孝子孙把咱家被瓜分的东西都赎回来了,现在日子好了,土地是真的下户了,家家都不再饿肚子,日子更是一天比一天好。
咱家再也不受那窝囊气了,那个年代的糟心事彻底一去不复返了,你儿子走在人前,腰杆子也挺了……
还有最大的喜讯要告诉你,你的几个孙子都很争气,我大哥的两个儿子都进西市的大厂子里当工人了,一个是考进去的,一个是接我哥的班,孩子们的情况也是越来越好。
我家老大当兵八年,现在西市开饭店做生意,如今已经说下媳妇,就是村东头老伍家的三丫头,老二考上了大学,成了村里唯一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