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景升公的身体状况,似乎比外界传闻的更差,咳疾加重,时常精神不济。这或许意味着,荆州的权力交接,比我们预想的要快。”
徐庶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这些信息,远比他通过公开渠道或个人关系网了解到的要深入得多。
“此外,”我继续道,“北方,曹操在官渡大胜后,内部整合已基本完成。其麾下谋士程昱、郭嘉等人,多次提及荆州,言语间颇有图谋之意。
虽然具体时间不明,但其南征的准备工作,恐怕已在暗中进行。粮草辎重的调动,已有零星迹象。”
这些情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徐庶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子明的情报来源,当真…匪夷所思。若此言属实,我等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正是如此。”我收起密报,神情严肃,“所以,我们必须加快步伐。
孔明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这既是好事,也给了我们暗中操作的空间。”
我将话题引向了具体的战略协同:“隆中对策,是阳谋,是旗帜,我们必须拥护。
但在其框架之下,我们的‘双轨并行’必须加速。
其一,秘密工坊那边,石秀已有初步成果,弩机改良和‘惊雷’的试制进展顺利。这需要更多的资源倾斜,我会让糜贞想办法,通过她的商贸网络,从外部悄悄输血。但内部,也需要元直你设法在军需分配上,不引人注目地给予一些便利。”
“其二,荆州内部矛盾,尤其是刘表二子之争,将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关键。
根据情报,刘琦因受蔡氏排挤,处境艰难,已有向外求援之意。此人虽懦弱,却占据江夏要地。
未来若曹军南下,或荆州内乱,江夏将是我们的重要退路,甚至可能是反攻的跳板。
元直你在荆州士人中有些人脉,可尝试与刘琦方面建立初步的、极其隐秘的联系。此事风险极大,需万分小心。”
“其三,公共资源的分配。孔明主张屯田、练兵、安民,这些都需要钱粮物资。
我会让糜贞尽力配合,甚至主动承担一部分,但同时,也要确保她的商业网络能借此机会,更深地扎根于新野,甚至渗透到周边地区,为我们积累独立运作的资本。”
徐庶凝神倾听,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明白,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核心计划——在辅佐刘备的大旗下,悄然构建一个独立于刘备集团之外、由我陆昭绝对掌控的、拥有先进技术、强大情报网和独立经济基础的全新势力。
“子明放心,”徐庶郑重地点头,“庶明白轻重。孔明那边,我会尽力配合,也会适时引导。刘琦之事,风险虽大,但确是关键一步,庶会谨慎尝试。资源调配,庶亦会留意,确保子明的根基不受影响。”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子明,你我相识于微末,别离近二十载,今日重逢,共谋大事,实乃天意。庶此生,所求非是封侯拜相,而是希望能亲眼见证,子明胸中那片与众不同的天地,能否在这乱世中,真正实现。”
我心中一热,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用力地按在他的肩膀上:“元直,你我之志,早已超越了寻常的君臣之义。我们并非仅仅为了辅佐一个汉室宗亲延续国祚,而是要在这崩坏的时代,用我们的智慧和力量,去创造一个全新的可能!刘备主公,是现阶段我们必须团结和依靠的力量,但我们的目光,要看得更远!”
徐庶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用力地点头:“潜龙归海,愿效犬马之劳!只盼有朝一日,能随子明,一同见证那波澜壮阔的未来!”
“一定会的!”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密室之中,灯火摇曳。窗外,是沉沉的黑夜,仿佛预示着前路的艰难险阻。
但在此刻,我与元直之间,那份基于共同理想和绝对信任的同盟暗契,已经变得更加牢不可破。
我们,将在这个乱世的棋盘上,携手并肩,以刘备集团为表,以我陆昭的核心力量为里,开始下一段更加隐秘,也更加关键的征程。
智囊虽已齐聚,但真正的核心,永远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这一点,我无比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