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店员来捡，总而言之，快走！”灰原哀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伊藤寺久远能感觉到，她掌心渗出的冷汗，像冰凉的露水浸透了自己的袖口。

“好。”

没有多问一句，伊藤寺久远迅速放下手中的布料，反手握住灰原哀颤抖的手指。

紫檀色的发丝掠过货架，店员还在弯腰捡纽扣，只听见风铃叮咚一响，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玻璃门后。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难道组织已经——

“嗯，我会看着的。”

熟悉的声音让灰原哀猛的一下子停下了脚，伊藤寺久远踉跄了一下，险些撞上了前面的灰原哀。

路口处，正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看到那辆车的瞬间，灰原哀就仿佛如坠人间炼狱。

尤其是看到那还在打着电话的大块头，那人明明穿着得体的西装，却依旧掩盖不住那魁梧的身形。

“现在暂时还没有人走出来，放心吧，大哥。”

果然——他们是来找她的！

灰原哀的呼吸几乎停滞，血液在耳膜里轰鸣。

伏特加背对着她们站在车旁，黑色墨镜反射着刺眼的光线。保时捷的车窗半开着，隐约能看见一个一头金发的人正在擦拭什么东西——枪管在阴影中泛着冷光。

连她都来了？为什么？！

“小哀？”伊藤寺久远不解的看着已经仿佛浑身血液冻僵的灰原哀，抬起头来，看到那故意停在路口的保时捷356A，眼神微凝：“那是……”

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灰原哀猛地抓着伊藤寺久远的手往小巷子去。

“等等小哀，路在——”

“闭嘴！”灰原哀怒斥了她一声，眼神之中满是恐惧：“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

不想……死？这又是什么意思？

灰原哀拽着伊藤寺久远冲进昏暗的小巷，茶色发丝在急促的奔跑中散乱开来，她的指甲几乎要嵌入对方的皮肤，却浑然不觉疼痛。

“这边！”

灰原哀猛地拐进一条岔路，后背重重撞上生锈的铁门，伊藤寺久远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紫檀色长发扫过墙面的青苔。

远处传来保时捷引擎启动的轰鸣，像野兽的低吼。

“小哀，你这是怎么了？”伊藤寺久远压低声音，指尖抚上灰原哀惨白的脸颊：“你认识那辆古董车的人？”

灰原哀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看见微光从巷口斜射进来，将伊藤寺久远浅棕色的眼眸照得近乎透明——那么干净的眼睛，不该被血色污染。

“别问。”她咬紧下唇，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只要记住，如果看到银色长发或戴墨镜的男人……”

保时捷的引擎声突然逼近，灰原哀浑身一颤，本能地扑进伊藤寺久远怀里，把脸埋在那片带着清香的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