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卧室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夏乐屿:“这是?”
李胤鹏猜测:“起床气?”
“或许吧。”
阮娇娇推开门一出去,就懵了。
她要找的两个人和丧彪坐在一起,正在品茶。
两个不能喝茶的陪着唯一喜欢喝茶的静静坐在客厅品茶……?
阮娇娇揉了揉眼睛,再睁眼,眼前的景象还在。
“天哪,见鬼了。”
钟离缓缓侧目,向阮娇娇举了一下茶杯,问:“睡得可好?”
阮娇娇像是被偷了魂一样走过去,“挺好的,不过……”
她转头看向另外两个木头人和机器人,“你们两个不是一遇到喝茶的场合就溜之大吉吗?”
波提欧穿着外袍,脱下了他的原皮,如今露着半个胸膛,不屑地笑道:“宝贝,得看和谁在一起。”
“?”阮娇娇心脏中箭,“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姗姗来迟的李胤鹏深情脸:“So?you will be like them, abandon me, will you?”
“说什么宝贝东西呢,我看你们他宝贝的是不想吃晚饭了。”波提欧揣着胳膊,“钟离,直接把这些吃的原路返回吧,别浪费了,反正他们也不吃。”
钟离手缓缓伸出去,眼看就要放到餐盒上,他还若无其事地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把阮娇娇和李胤鹏体内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手下留饭!”阮娇娇向前奔去。
“想吃想吃想吃!”李胤鹏不甘示弱,紧跟其后,“黄婶做的饭太香了!”
他们都冲过来,钟离的手便收了回去,笑了笑,看着他们把碗和筷子都拿出来,开始埋头吃饭。
忙着自己的事都不忘把夏乐屿的碗筷都带过来。
夏乐屿看着手里被塞的一双筷子和一个碗,头顶冒出问号,“我没说我要吃吧?”
“客气一下。”阮娇娇说,“你不吃我们倒更开心呢。”
夏乐屿:“……”
晚上,丧彪和三个小辈玩麻将,波提欧知道这玩意就是仙舟的帝垣琼玉,他没参与这场帝垣琼玉的角逐。
钟离让他们不要赌钱,他们连连应是,设定了惩罚——输一局就在脸上用毛笔画一道。
夜色浸透无垢峰时,檐角石灯已次第亮起。如今四月初四,樱花花瓣碎在砖石上,新月似钩子一样,勾起花瓣透明的边。
钟离立在庭院中央,负手而立,玄色广袖垂落如静水,衣摆之上绣出的纹路却随夜风泛起流淌的银光。
月光为他冷玉般的脸庞勾出棱角,眉骨投下的阴影里,眼瞳沉淀着经久不变的沉稳。
几缕碎发掠过鼻梁,他微微侧首,晚风衔起落在他发梢的花瓣。
身旁人鲜少穿着宽袍衣袖,如今在这夜色之中,月亮的银光落下,照得波提欧倒与此间寻常人没什么两样。
冰冷的月光落进钟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镀上一层春夜的薄霜。
“若再负伤,当知会友朋一声。”他望着廊下同行之人,声音清浅淡然,“独藏伤痛,徒增牵念。”
今天下午他走进卧室,就见波提欧捂着腹部倒在地上。
钟离把他搀扶到床上,这才瞧见波提欧腹部留了不小的伤口。
掉落了几个机械碎片,都在波提欧手里攥着呢,体内不知是机油还是循环液的东西从损坏处不断渗出。
波提欧挠了挠头,“我没他宝贝什么事,就是这里科技水平太落后,都没法抓几个懂行的给我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