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发凉。

真的能说吗？

钟离的表情哪是让他说话，分明是让他闭嘴！

李胤鹏抿唇，当个缩着脖子的小鹌鹑。

“不，不说了。”

波提欧方才被流芳峰的绯昙仙尊叫走，听这位医者说完两个弟子的病症，又聊了一堆有的没的，都是些寒暄的话。还有一些话，波提欧能明显听出来绯昙仙尊想从他嘴里套出有关钟离的话。

波提欧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他直接把这些话题都揭过去，最后留下一句“你直接去问他”就回来了。

绯昙仙尊怔怔地看着波提欧走进病房，无奈之下，只能叹了口气。

坒绨仙尊果然不容小觑，和他的大弟子截然不同，一句话也套不出来。

波提欧走进来，室内气氛凝滞，冷得都快能在墙壁上结一层冰。

“宝了个贝的，这不是夏天吗？怎么还他宝贝的这么冷。”

波提欧踱步到钟离身边，手臂搭上他的肩，开解道，“钟离，情况不是很糟糕，都问过了，医生都说他们恢复得很好，一会儿就醒了。”

钟离仍皱着眉：“切磋如何切磋成如今场面？星阙燎新锋也并非不死不休的战场，为何要如此切磋？”

波提欧：“一不小心下手重了点，多正常啊？”

“正常……吗？”

钟离抬眸，金色双眸淡淡扫过波提欧的脸。

“……”波提欧改口了，“不，他宝贝的，你们怎么这么不知道下手轻重，都差点把人打残了！”

切磋为何能切磋成现在这样，其实丧彪和李胤鹏身为在场的两位目击证人，完全知道原因。

知道，但李胤鹏不说。

他不会组织语言，还是由丧彪来解释吧。

李胤鹏把求救的视线投向丧彪。

丧彪身形尽管伟岸，还是想把自己缩成一团，让谁也看不见。

两个病号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呼吸微弱。

可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一起等着丧彪的回答。两个病号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嗯……」丧彪整理了一下情绪，说，「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一点小摩擦，但再小的摩擦不解决还继续加快摩擦，都会使温度急剧升高。况且，两人之间的易燃物可太多了。一句话一个呼吸一个动作都可能成为引发大火的木屑。」

“对，前几天的隔阂还没有消除，都在今天爆发了。”李胤鹏小声嘀咕着，“量变引起质变。都说上班的牛马不能惹，不然一点小摩擦都会引起杀人动机，这都是柯南的真理！”

「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意思。」丧彪说，「两个人在今天下午的训练中训着训着吵起来了，就把老夫和小李抛下，把对方当成了对手，下手狠了一些。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两人变成现在这样跟他和李胤鹏没什么关系。

李胤鹏又悄悄瞄了钟离一眼。

好么，脸色更黑了。

这咋办？

丧彪也难受啊，看他们打起来又不是他所期望的，这俩人跟倔驴一样，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怎么到这种时候，阮娇娇和夏乐屿的血性都表现出来了呢？

不应该是困难关头才能激发潜力吗？

“宝贝，小可爱。”波提欧的胳膊又搭上了钟离的肩膀，“他们这次确实过分了，等他们醒了，你就封了他们的灵力，拿缚仙索把他们绑起来，让他们不能再打架了怎么样？”

“……”

“说句话呀，也不能就这么自己一直不开心，并非全都是坏消息。”

钟离沉默片刻，抬手捂脸，郁结于心的一口气稍微松解了半分，“等他们醒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