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听陆绎越说越不对劲儿,忙打断了陆绎的话,说道,“大人等等,卑职怎么听着是大人歪解了卑职的意思呢。”
“袁捕快是想狡辩什么吗?”
“狡辩?”袁今夏觉得这个词更是不对,便说道,“大人心里是这样想卑职的么?”
“袁捕快不是一直在这样做么?”
“才不是的,”袁今夏提高了声音,随即觉得不妥,马上降低了音量,嘟囔着道,“大人您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和卑职较什么劲呢?”
陆绎瞟了一眼委委屈屈的小姑娘,又沉默了。
“卑职刚刚说得并没有错,于公而言,卑职照顾好大人是应该的,于私来讲,卑职……”袁今夏快速瞟了陆绎一眼,陆绎听到这里也恰好看向小姑娘,两人的目光对上了,谁也没有移开,袁今夏却说下不去了,事实上是她不敢说下去而已,“她凭什么呢?于私而言,她与陆绎又是什么关系呢?”
“怎么不说了?”
袁今夏躲开陆绎的目光,喃喃着道,“反正卑职不想让大人受苦就是了。”
陆绎的目光始终盯在小姑娘脸上,听她这般说,宽慰地笑了一下,说道,“我谢谢袁捕快的好意。”
袁今夏见陆绎笑了,胆子便又大了一些,目光落到陆绎搭在膝上的手腕,有些好奇地盯了几眼,又抬头向陆绎脸上看了一眼。
陆绎见小姑娘的动作有些怪怪的,便问道,“怎么了?看来看去的。”
袁今夏有些尴尬,遂指了指天上,说道,“大人,今夜这月光还挺好的。”
陆绎也向上看了看,又将目光落回小姑娘脸上,说道,“你想说什么呀?”
“没有啊,卑职就是随意和大人说说话而已。”
陆绎见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骨碌碌乱转,便也起了调侃之心,说道,“我们好久不玩游戏了,我便来猜猜袁捕快刚刚心里想的是什么吧。”
“不行!”袁今夏拒绝得既快又斩钉截铁。
“嗯?”陆绎一脸的促狭之意,好奇地目光落在小姑娘脸上,离得近,看得甚是清楚,小姑娘的小脸竟然红透了。陆绎抿了抿嘴,笑意再也藏不住。
袁今夏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掩饰着说道,“大人又来诓骗人。”
陆绎故意说道,“你既是不想说,那我便替你说,你刚刚是……”
“不行,”袁今夏急得伸了手想去捂陆绎的嘴,手伸到一半又觉不妥,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陆绎实在忍不住,嘴角抽动了几下,终究还是笑了出来。
袁今夏见状,便将手撤了回来,赌气地说道,“说便说,有什么大不了。”
陆绎继续调侃道,“好,那袁捕快便亲自说,我亲自听。”
“大……人,”袁今夏唤的这句大人,像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两个字还拖了长音,似乎在考虑什么。陆绎目光停在小姑娘脸上,期待着她下面的话。
“其实也没什么,”袁今夏又变成了嘟嘟囔囔,“卑职就是觉得以大人的风姿,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一个锦衣卫。”
陆绎的容貌和才华,他自己当然晓得,因而前半句并未多想什么,倒是小姑娘的后半句,陆绎瞬间敏感起来,以前两人也曾谈论过这个问题,遂问道,“怎么?你对锦衣卫还是成见极深么?”
“锦衣卫如何,关卑职何事呢?”袁今夏答得倒快,“卑职只是觉得……”说到这里突然停了,看了看陆绎。
陆绎急于知道答案,便催促道,“说呀。”
袁今夏转了转眼珠,瞟了一眼陆绎的手腕,笑嘻嘻地说道,“大人肤色白皙,倒比一般的女子都好,怎么看都不似平日里打打杀杀的锦衣卫呢。”
陆绎一愣,问道,“你刚才就是想的这些么?”
“对呀,难道还有别的么?”袁今夏倒反问起了陆绎,问完,又觉得唐突了些,遂又笑道,“卑职只是一时好奇,大人不会怪卑职冒犯吧?”
陆绎失笑,暗道,“倒是自己多心了,这个丫头倒真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自己明示暗示多次,她难道一点也没往心里去么?”
袁今夏见陆绎又不说话了,只是低头抚摸着腕上的手链,便也瞧了过去,暗道,“这手链普普通通,也看不出有什么金贵之处,为何大人如此在意它?”
陆绎见小姑娘盯着自己的手链,索性摘了下来,放在手心里,轻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