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入小区时,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隙,在积水的地面上画出破碎的银斑。我停好车,转身从后座捞出一个纸袋:\"喏,路过城西那家老字号买的。\"
瑶瑶打开纸袋,桂花糕的甜香立刻弥漫开来。她最爱的那家三十年老店,每天限量供应,我排了四十分钟队才买到。
\"怎么突然...\"她抬头时,我看见有细碎的光在她眼里晃动。
我凑过去蹭掉她嘴角的糖霜:\"提前练习当个好相公呀。\"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纸条,\"对了,我问过节目制片人,他们六月七日只是拍宣传照,真正录制是从...\"
瑶瑶猛地扑过来抱住我,桂花糕的纸袋被挤在我们之间,甜香愈发浓郁。她发间的茉莉花香混着泪水咸涩的气息,在我颈窝处晕开一小片湿热。
\"小心合同...\"我嘴上这么说,手却把她搂得更紧。隔着衣料能感受到她加速的心跳,和背后微微凸起的脊椎骨节——这半个月为了排戏,她又瘦了。
\"徐子墨。\"她闷闷的声音从我肩头传来,\"你知不知道有时候...\"
我打断她:\"知道,我是全世界最好的徐子墨。\"
她终于破涕为笑,抬头时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已经恢复那副\"陈老师\"的架势:\"我是说,你有时候真的很...\"话没说完,突然伸手抹掉我鼻尖沾到的桂花粉,\"算了,回家吧。\"
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投在潮湿的小路上,融合成一个分不开的整体。瑶瑶的老爹鞋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她却突然哼起《游园惊梦》的调子——这是她心情极好时才会有的小习惯。
我蹦跳着踩进另一个水洼,水花溅得更高。
\"呀!徐子墨!\"
水花\"哗啦\"一声溅起来,瑶瑶浅色裤腿上顿时绽开几朵深色的水花。她惊呼一声跳开,却已经来不及了,气得抬手就往我胳膊上拍了两下。
\"啪!啪!\"
她下手根本不重,掌心拍在我外套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我假装吃痛\"嗷呜\"叫唤,她却已经顺势挽住了我的胳膊,手指还报复性地在我臂弯里掐了一下。
\"幼稚鬼。\"她嘴上嫌弃着,身体却诚实地贴过来,把我胳膊搂得更紧了些。我低头看她被溅湿的裤腿,在月光下变成深一块浅一块的斑点,忍不住偷笑。
瑶瑶立刻察觉,又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还笑?\"但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藏不住的笑意,\"明天你洗衣服。\"
\"好好好,我洗。\"我趁机把她的手捉住,十指相扣揣进自己兜里。她的手指在我掌心动了动,像只不老实的小动物,最后还是乖乖让我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