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谢景行的手指,断了一根。
谢景行还未来得及呼痛,她的无名指,就断了。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手指,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的脸上,因为疼痛,而冒了一层虚汗。他的眼中,是不可置信。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似乎没想到,六姑娘会真的动手。
六姑娘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淡淡地问了句:“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了吗?”
剧烈的疼痛,让谢景行说不出来话,愤怒地盯着六姑娘:
“你就不怕,我把方才的事情,说出去吗?”
六姑娘轻轻地吹了吹修剪圆润的指甲,无所谓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怕,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但大哥要知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应该会产生什么后果。”
她好似是在善意提醒。
“说到底,你还是怕我连累谢氏!”谢景行像是抓住了六姑娘的什么把柄,狂笑不止:“谢六,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事情都说出去,你说谢府会怎么样啊?”
“大哥,你又想错了。”
她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谢景行,
“我是怕你脏了先祖的轮回路。”
她眼中尽是不屑:
“至于和和谁说,怎么说,那是你的能耐。”
谢景行都快被谢六这无所谓的态度,逼的快崩溃了。
六姑娘抿了口茶,“大哥的废话太多。玉竹,你教大哥,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是。”
玉竹欢喜地应了一声。
在谢景行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谢景行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的,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垂了下来。
疼的谢景行整张脸都变了形,痛苦的大喊大叫。
六姑娘充耳不闻,淡淡地问了句:“怎么,大哥现在是不是想起来了?”
谢景行实在是疼的受不了,很憋屈地点点头:“是。”
“那大哥说说吧。”六姑娘抬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谢景行的身上,都被冷汗浸湿,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大月的人,此次来大周,是来求和。”
“求和?”
六姑娘皱眉:
“为什么?”
谢景行:“连年的征战,让大月的人口骤降。粮食、水源都短缺。”
六姑娘:“你的意思是,大月想要重新开放边境贸易。然后,借助大周休养生息。”
谢景行点点头:“算是这样。”
六姑娘:“那铺子里忽然出现的铁制品?”
谢景行:“大月炼铁的技术高超,朝廷的意思是,想要把这些铁制品放在铺子里卖。兴许能碰上个心思巧慧的匠人,能琢磨出来这打铁的技术。到时,就会为己所用。”
六姑娘眸色轻闪:“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是朝廷允的?”
“对啊!”
谢景行傻愣愣地点了下头:
“就是长宁君主才答应嫁去大月,后脚,这铁制品就出现在了各家的铺子里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暗中见谢五的原因。
六姑娘气的咬牙切齿。
那个该死的赵松!
竟然真的敢拿着鸡毛当令箭,上门抓人!
亏得她以为,他是个好的。
竟然也真没想到,这人也挺会算计!
“那么你呢?”
六姑娘看着她的目光中,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为什么要跟着大月的人,回来上京城?”
“你该知道的,”谢晗行自嘲地笑了笑,“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何时,受过那样的苦?”
他就想不明白了。
他不过是犯了那一点小错,父亲为何就要将他赶去那样的地方?
让他吃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