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老老实实交代，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宅院之中，背后又受何人指使？”

那青年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止不住地剧烈哆嗦，牙齿更是咬的嗒嗒作响。

他的双腿软得如同面条一般，若不是有人扶着，怕是早已瘫倒在地。

活脱脱一副被吓破了胆、极度怕死的模样。

这一刻，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叫薛衡，家……家父乃是礼部侍郎薛昂。”

“至……至于，他……他们三人，的……的确确是……是我的人！”

“我……我等此番前来此地，目……目的便是要……要盯紧这一家子，绝……绝不能让他们出门！”

“哦？谁给你的命令？是你父亲指使你来的？”

王若冲在一旁等得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才等到这青年吐出点关键信息，心中顿时一阵兴奋，赶忙追问道。

“不……不是！”

薛衡猛地摇头，头发随着动作凌乱地飞舞，“是……是因为我与高尧辅赌钱，输得精光，他……他说只要我帮他办一件事，钱就不用给了。”

王若冲眉头一挑，眼神中满是质疑：“赌钱？你身为礼部侍郎之子，竟会做出这般荒唐之事。”

薛衡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那日我在赌坊玩乐，运气不佳，越输越多，最后欠了高尧辅一大笔银子。”

“他带着几个帮闲把我堵在角落里，说要么还钱，要么就让我横着出去。”

“我……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他便提出这个条件，让我帮他盯紧这一家子，不让他们出门。”

“他为何要盯紧这一家子？你可知道其中缘由？”

王若冲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薛衡，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薛衡拼命摇头，脸上满是恐惧：“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高尧辅只说这一家子对他很重要，让我务必盯紧，不能有丝毫差错。”

“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要是不答应他，我不仅得还债，说不定还会被那些打手狠狠教训一顿。”

王若冲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找借口。那你可曾知晓这一家子究竟是什么人，手里又有什么东西能让高尧辅如此惦记？”

薛衡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我……我真的不清楚。这一家子看起来普普通通，我暗中观察了几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高尧辅，只说让我盯紧十天，其他的一概没有透露。”

王若冲站起身来到赵桓身边。

他压低嗓音，声音轻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耳畔，唯有近在咫尺的赵桓能够听清：“殿下，小的看着薛衡的神情与言语皆不似有假，不像是在说谎！”

赵桓目光深邃，犹如一汪幽潭，让人难以捉摸其心思。

他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瘫坐在地的薛衡。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静止，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唯有他的眼神在薛衡身上来回扫视，似要将薛衡彻底看穿。

沉默良久，他才低声呢喃：“莫非……是高俅那老匹夫在背后作祟？”

那声音虽轻，却似蕴含着千钧之力，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