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扬州运河这边,水面上密密麻麻全是线虫,看得人头皮发麻。陈玄礼的脸被醋布闷得全是燎泡,可他顾不上这些,大声下令:“点火船!趁着顺风往下游冲,烧了他们!”王老五刚点燃引线,突然,浮尸堆里猛地窜出个女人,披头散发,拼命大喊:“别烧!我娃还在船上!求求你们!”
张老三的弩箭停在半空,他和众人都愣住了。只见那妇人怀里的孩子面色青紫,肚脐处还钻出几条扭动的白虫,诡异又恶心。“是蛊母!”陈玄礼反应极快,横刀劈下。可那妇人头颅滚落的瞬间,腔子里“轰”地爆出一大片虫潮,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对岸,一个戴着鬼面的将领发出刺耳的狂笑:“陈大人杀得好!杀得好啊!”随着他一声令下,战船突然散开,露出后面二十架抛石机。腐尸裹着毒烟,像雨点般砸向城墙。守军们咳着血,一个接一个栽下城楼。赵四红了眼,抱着火药桶就跳进敌群:“老子跟你们拼了!”刹那间,运河上腾起巨大的血色喷泉。
画面再转回龙首渠闸口,绞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上官婉儿的十指被钢索勒得鲜血淋漓,可她咬着牙,死活不松手。萧绾绾一边用红绫卷住两个叛军,狠狠砸向水闸,一边大喊:“你们这些蠢货!乾鼎得转三圈半,少一圈都不行!”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突然射来。千钧一发之际,阿史那云猛地扑过去,将婉儿扑倒在地。冷箭擦着婉儿的发髻,“嗖”地钉在闸门上。阿史那云没好气地喊:“都什么时候了,谈情说爱也得分个时候!先把命保住再说!”
李琰心急如焚,挥剑斩断最后一根铁索。“轰隆”一声,千斤闸轰然升起。渭水像发怒的巨龙,咆哮着冲进长安街巷,吐蕃兵们被冲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
婉儿突然抓住萧绾绾的手,按在浑天仪上,急道:“姐姐!你的血能解开九鼎封印!快!”两人腕间的血交融在一起,刹那间,鼎内《禹贡》九州图金光大盛。那些瘟疫流民身上的白虫,纷纷僵直,掉落在地。
此时,骊山巅突然亮起九个巨大的“太阳”——原来是九鼎喷出的地火直冲云霄,光芒耀眼。安禄山的铁浮屠在强光下乱了阵脚,马匹惊惶失措,那些厚重的重甲反倒成了烤炉,烫得士兵们嗷嗷直叫。
郭子仪抓住时机,吹响骨哨:“玄甲军!给我凿穿他们!冲啊!”段秀实一马当先,陌刀一挥,劈开鬼面将的头盔。众人定睛一看,王老五忍不住惊呼:“竟然是卢家三郎!怎么会是他!”张老三反应迅速,毒盐箭“嗖”地射出,精准地射穿他眼窝:“回去给你爹带个话!这笔账,我们记下了!”
盐工们将硫磺硝石倒进渭水,整条河瞬间变成火龙。吐蕃军的皮筏在火海中炸成碎片,惨叫声回荡在河面。
混乱中,地宫冰层突然塌陷。安禄山那肥硕的身躯卡在裂缝里,动弹不得。李琰冲过去,剑尖抵住他咽喉,冷声质问:“传国玉玺在哪?交出来!”安禄山独眼瞪得溜圆,还没等他开口,萧绾绾的软剑已如闪电般刺穿他心口。
“玉玺?早被我熔了,铸进九鼎里了!”安禄山说完,脑袋一歪,没了气息。李琰等人看着这个罪魁祸首,心中五味杂陈。这场大战,不知道还有多少难关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