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怀义急匆匆的背影,钟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让你去狗咬狗,最好不过。
阴森的天牢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腐与血腥交织的恶臭。
孙怀义屏退了左右狱卒,独自一人走到了关押赵秉辉与卢介玄的牢房前。
“孙……孙大人!”
原本如死狗般瘫在草席上的赵秉辉,在看清来人后,眼中猛地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扑到牢门边。
隔壁的卢介玄亦是满脸错愕,随即也涌起一丝希冀。
“孙大人,您是来救我们的吗?快!快把我们弄出去!”
赵秉辉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孙怀义看着两人狼狈不堪的模样,脸上却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无奈表情,长长叹了口气。
“唉,赵大人,卢大人,两位莫急。”他摊了摊手,“如今证据确凿,铁案如山,陛下龙颜大怒,本官……也是有心无力啊!想把两位弄出去,谈何容易!”
赵秉辉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转而变得铁青,他恶狠狠地瞪向对面的卢介玄,破口大骂。
“都是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若非你贪心不足,胡乱攀咬,怎会牵连本官至此!”
卢介玄此刻也冷静下来,听出孙怀义话中有话,他冷笑一声,并不理会赵秉辉的咆哮,目光锐利地盯着孙怀义。
“孙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今日屈尊前来这腌臢之地,究竟所为何事?莫不是也想学那钟鼎,来我等这里套取什么供词?”
孙怀义脸上的无奈渐渐敛去,换上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他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
“两位大人,以为这案子,真是钟鼎那黄口小儿一人搅动的风雨吗?”
赵秉辉和卢介玄皆是一愣。
难道不是因为卢介玄先行在户部刁难钟鼎,后面被钟鼎发现账簿异常之处才开始调查到如今这地步的?
这要是说起来,卢介玄才是害了他和自己的罪魁祸首!
孙怀义见两人若有所思,并没有怀疑自己的话,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声音更是低沉。
“实话告诉你们,钟鼎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把用来对付我们这些人的刀!陛下真正要动的,是我们这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啊!”
“什么?!”
赵秉辉和卢介玄闻言,皆是浑身剧震,脸上血色褪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恐惧。
陛下要对世家动手?!
这……这怎么可能!
孙怀义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眼神在两人惨白的脸上扫过,一字一句的低语。
“所以,两位大人,想要破局,其实也不难……只要解决了钟鼎,让陛下知道,我们这些世家大族,依旧是铁桶一块,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