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钟大人那日巧施妙计,我家那不成器的钰儿,又怎会突然转了性子,知道发奋图强了?”
钟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症结在此!
敢情这李钰回去之后,还真用功读书了?
他面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殿下谬赞,下官愧不敢当。公子天资聪颖,幡然醒悟,乃是其自身之功,与下官并无干系。”
“钟大人不必过谦。”长公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自从天香楼那事之后,钰儿回来便跟本宫哭诉,说他技不如人,丢了颜面。”
那一日从户部回来之后,还主动让本官给他青睐宿儒大贤,竟然不需要督促,都肯静下心来每日苦读了,也背下了几篇经义,连他父亲都啧啧称奇呢!”
钟懿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只能讪讪一笑。
“李公子能如此上进,实乃可喜可贺。下官……下官也替殿下欢喜。”
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命身旁的宫女取来一个精致的锦盒。
“钟大人既为我儿启蒙,本宫也不能毫无表示。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钟大人收下。”
钟懿哪里敢收,连忙推辞:“殿下厚爱,下官实不敢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下官与李公子份属同僚,相互砥砺,亦是应当。”
长公主却是不容分说,将锦盒硬塞到他手中:“本宫赐下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钟大人若再推辞,便是瞧不起本宫了。”
话已至此,钟懿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收下,他捧着那沉甸甸的锦盒,稀里糊涂地被宫人送出了长公主府。
待回到钟府,将锦盒往桌上一放,钟雄一见这阵仗,不由得扶额,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言的无奈。
“鼎哥儿……你这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上一次是皇帝御赐,这一次,看这锦盒的制式,怕也不是凡品。
未等钟懿开口,一旁的钟帆早已按捺不住兴奋,凑上前来,眼睛瞪得溜圆。
“鼎哥,这又是什么宝贝?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连长公主殿下都给你上次东西了!”
钟鼎也凑了过来,憨厚的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激动,搓着手,颠来倒去只有一句。
“小……鼎哥儿,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钟懿看着这一家子,尤其是钟鼎那一脸“与有荣焉”的真诚模样,心中更是哭笑不得。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长公主殿下赏的。”随即话锋一转,看向钟帆,“对了,帆弟,长公主殿下还给了个恩典,问你……愿不愿意去国子监念书?”
“国子监?!”钟帆一脸的震惊。
崇文书院虽是青州乃至大渊朝都有名的私学,更有卫夫子这等大儒坐镇,但国子监是什么地方?
那是皇家书院,大渊朝的最高学府!
内里非富即贵,皆是皇亲国戚、王侯将相之子弟,寻常人家,便是挤破了脑袋也休想进去。
他钟帆一个小小武定钟氏的庶长子,以往连想都不敢想!
钟雄也是悚然一惊,面上掠过一丝难以置信,但旋即冷静下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钟懿。
“鼎哥儿儿,这……这长公主殿下,为何会给帆儿这般天大的好处?可有什么条件?”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钟雄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