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神话传说：山萸仙踪·立秋收敛

楔子·金气肃肺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秋伤于燥，上逆而咳，甚则血溢。”立秋时节，金气始旺，暑热未消而凉气已至，悬壶谷中山茱萸得“金克木”之气，需在收敛与疏泄的博弈中，悟透“肺肝调和”的真机。且看青黛仙子如何借乌梅仙子的收涩之法，合薄荷仙子的疏散之术，在叶天士仙师的点化下，炼就山茱萸“清燥敛肺”的至妙功效。

第十三回

一·金气始旺 霜叶映风枝

七月节，立秋初至，悬壶谷中梧桐叶落，药田的银杏、乌梅枝头凝着白霜。青黛立于药田之畔，见山茱萸的阴阳鱼果实竟分化为两半：左半颗如霜打枫叶，表面结着薄冰，散发出清冽气息，显“肺金收敛”之象；右半颗似秋风扫叶，叶片随风旋转，弥漫着辛香味道，现“肝木疏泄”之态。

“《临证指南医案》云：‘秋燥伤肺，先伤上焦气分，渐伤下焦血分。’”青黛低语，以冰匙取金液，冰匙瞬间凝出菊花纹，如肺金清肃；以风袋收青气，袋中立刻响起林涛声，似肝木条达。卯时三刻，立秋的第一缕金气漫入药田，金液竟化作白凤凰，栖左株枝头，叶片金纹如羽毛舒展；青气则凝成青虬龙，盘右株根部，银脉似龙鳞闪烁，正是“金气肃降，木气升发”的具象化。

青黛忽见左株叶片冰纹中勾勒出“太渊穴”（肺经原穴）的位置，右株青气里显露出“太冲穴”（肝经原穴）的轮廓——太渊润肺金，太冲疏肝木，正是“肺肝同治”的经络印证。她取出“金木平衡仪”观测，两穴之间的白气与青气如丝弦相拨，暗合“金克木，木侮金”的五行动态平衡。

二·乌梅收涩 酸敛欲固肺

辰时正，西方金位飘来酸甜果香，一位身着赤色纱衣的仙子踏梅枝而至。她鬓插乌梅簪，袖藏五味子香，正是掌管收涩药的乌梅仙子。其身后跟随十二药童，各持收敛之药：首童挑五味子，次童挎乌梅，三童抱五倍子，四童提罂粟壳，五童携诃子，六童挎石榴皮，七童抱赤石脂，八童提禹余粮，九童携龙骨，十童挎牡蛎，十一童抱芡实，十二童提莲子。

“青黛仙子，此草金气外泄，当以酸敛之法。”乌梅声如莺啼，“《本草经疏》言：‘五味子，敛肺滋肾，生津止渴，收耗散之气。’五味子酸温，乌梅酸平，五倍子酸涩，此三药如金秋硕果，可敛肺止咳，固表止汗。”

说罢，她挥手布下“收涩十二阵”：五味子居西方兑卦位，乌梅立西北乾卦位，五倍子镇西南坤卦位，罂粟壳、诃子等分守中央四隅，其余药童按“肺主皮毛”之法，将龙骨、牡蛎布于枝头，芡实、莲子布于根部。十二药童同时施法，药香化作十二道赤气，如十二律吕之金，笼罩山茱萸左株。

金液遇收涩阵，白凤凰竟分化为十二白凤，各衔酸果，啄食叶片冰纹。左株叶片冰纹渐厚，金纹收缩如蚕茧；右株青气却因此凝滞，显“金郁木滞”之过——青虬龙鳞片蜷缩，银脉中渗出黏液，竟暗合“木不疏土，土壅金郁”的五行逆乱。

三·薄荷疏散 辛凉欲疏肝

巳时三刻，东方木位传来清新草香，一位身着绿色道袍的仙子驾竹风而至，正是掌管疏散药的薄荷仙子。其周身环绕二十四味辛散药，以薄荷、荆芥、防风为首，柴胡、羌活、独活次之，组成“疏散二十四将”。

“乌梅仙子差矣！”薄荷声如泉响，“秋气虽凉，暑热未消，若纯用酸敛，必致肝郁化火。《药品化义》言：‘薄荷，味辛能散，性凉而清，通利六阳之会首，祛除诸热之风邪。’薄荷辛凉，荆芥辛温，防风甘温，此三药如秋风扫暑，可疏肝泄热，清利头目。”

言毕，她抛出“疏散二十四将”，药香化作二十四道青气，如二十四节气之木，吹拂山茱萸右株。薄荷居东方震卦位，荆芥立东南巽卦位，防风镇东北艮卦位，柴胡、羌活分守四隅。青气遇疏散药，青虬龙竟化作二十四青龙，各衔辛草，撞击根部银脉。右株银脉重新通畅，青气舒展如带，却见左株金液凝结成冰坨，显出“金气过敛”之态——白凤僵立枝头，金纹裂如碎玉，竟是“金克木过甚”的五行失衡。

四·叶天点化 敛散需相济

午时正，天际传来悠悠琴韵，叶天士仙师驾云而至，手中持《燥气论》竹简。其身后随一童子，肩挑“润燥”药箱，箱面刻着“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八字。

“尔等可知，《素问·六元正纪大论》云：‘燥胜则干。’”叶天士以竹简轻点山茱萸，竹上立刻浮现出“燥”字篆文，“今此草金敛过度则肺燥，木疏太过则肝旺，需润燥以救肺，疏肝以达木。此乃‘金得木而制，木得金而平’之理。”

说罢，他取山茱萸果肉（酸收）与薄荷（辛散）、麦冬（甘润）混合，以“酸辛化气，甘润滋阴”之法，洒在两半株之间。奇迹立时显现：金液化作清露，如“燥气得润”；青气凝成祥云，似“风气得柔”。清露与祥云在中央膻中穴处交融，凝成“清燥疏肝”之象，正是“肺肝同治，敛散相济”的奇妙平衡。

叶天士又翻开《清燥救肺汤》方解，朗声道：“‘清燥救肺汤，治温燥伤肺，气阴两伤证。’今以山茱萸酸收（肝）防疏泄太过，薄荷辛散（肺）清透燥邪，麦冬甘润（肾）滋养肺阴，此乃‘肝肺肾同调，上中下兼顾’之法。”话音未落，山茱萸枝头升起白气（肺金），根部涌出青气（肝木），白青二气在半空凝成“泽风大过卦”，卦象中泽水淹没木舟，却隐含“金生水，水生木”之理。

五·清燥炼剂 轻清救肺金

未时初，青黛依叶天士之训，炼制“清燥救肺膏”。她特选立秋当日酉时（17-19点）取露，以此时为肾经当令，露中含金气之清肃。先以薄荷一钱、桑叶三钱，用立秋新火（柞木之火）煎取辛凉之液，清透肺燥；再以麦冬四钱、阿胶二钱，用天泉水煎取甘润之汁，滋养肺阴；另取山茱萸果肉五钱、枇杷叶三钱，磨成酸润粉浆，敛肺止咳；最后以甘草一钱调和，共入丹炉。

丹炉中，辛凉液置于西方金位，甘润汁置于北方水位，酸润浆置于东方木位，甘草分置中央土位与南方火位。青黛运起“轻清救肺诀”，左手掐兑卦诀（肺金），右手捏震卦诀（肝木），口中默诵《清燥救肺汤》方歌：“清燥救肺参草杷，石膏胶杏麦胡麻，经霜收下冬桑叶，清燥滋阴效可夸。”

但见药料化作白、黑、青三色烟雾，在炉中形成“清燥疏肝阵”：白气（肺金）清燥，黑气（肾水）滋阴，青气（肝木）疏泄，三色烟雾旋转交融，最终凝成淡青色膏体，表面浮现出“清燥敛肺”四个行书字，字中隐隐有秋菊绽放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