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山脉的云雾比传说中更加厚重，林渊三人站在山脚下的“望云村”，抬头望去，只见白茫的雾气如同实质的绸缎，缠绕在千米高的山峰间，连阳光都难以穿透。村里的老猎户递来一碗温热的山枣酒，指着云雾最浓的地方说：“那就是‘接天崖’，只有每月十五的子时，云雾才会散开片刻，能看到崖顶的‘悬空倒影’。”

墨羽的平衡检测仪在这样的环境下反而异常稳定，屏幕上的能量条呈现出罕见的“双螺旋”形态——代表大地的土黄色能量与代表天空的青蓝色能量相互缠绕，形成完美的平衡。“这山脉的地脉与云层中的灵气是连通的，就像天地在‘呼吸’。”他啧啧称奇，“悬空城能浮在云海，恐怕就是借了这股共生之力。”

苏瑶翻阅着从玄清观借来的古籍，上面记载着关于悬空城的零星传说：“据说悬空城是上古‘筑城师’的杰作，他们能以天地能量为砖，以平衡法则为泥，建造出不坠的城池。但后来城中爆发了‘能量暴动’，整座城便沉入了云海，只留下倒影在接天崖。”

林渊摩挲着掌心的共生晶，晶石在接触到山脉的灵气后，表面浮现出与悬空倒影相似的纹路：“暴动不是意外。你看这纹路——”他指着晶石上交错的光痕，“和万妖谷契约石最初的符文很像，都是强行割裂了能量的共生关系。”

三人在村里住到十五月圆夜。子时一到，接天崖的云雾果然如潮水般退去，露出陡峭的崖壁和顶端的平台。平台中央的巨石上，竟真的映出一座城池的影子——飞檐斗拱悬浮在半空，城池中央的高塔直插云霄，塔顶的光芒与共生晶的纹路完全吻合。

“那是‘平衡塔’！”苏瑶指着影子中的高塔，“古籍说塔中藏着悬空城的‘核心秘钥’，能重新激活城池的能量循环。”

然而，当他们攀上接天崖时，平台上已经站着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符，看到林渊三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守剑人？真是巧。这悬空城的秘钥，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你是谁？”林渊握紧长剑，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很奇特，既不属于修士，也不属于妖兽，更像是……人造的能量体。

“在下‘天工阁’少阁主，秦岳。”男子亮出腰间的令牌，上面刻着齿轮状的图案，“天工阁世代研究筑城术，这悬空城的秘钥，理应由我们接管。”

墨羽听到“天工阁”三个字，脸色微变：“就是那个为了研究能量装置，不惜拆毁三座古城的天工阁？”

秦岳的脸色瞬间阴沉：“那是为了进步！平衡之道早已过时，只有掌控能量的绝对力量，才能建造永恒的城池！”他挥手示意身后的护卫上前，“拿下他们，秘钥马上就要现世了！”

天工阁的护卫果然是人造的“机关人”，他们的身体由玄铁打造，关节处闪烁着符文的光芒，手中的兵器能同时释放火焰与寒冰——显然是模仿了水火共生的原理，却透着生硬的拼凑感。

林渊一剑斩向最前方的机关人，剑气切开玄铁外壳，露出里面缠绕的能量线。这些能量线是强行拧在一起的，火焰与寒冰的能量在里面相互冲撞，发出滋滋的声响。“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进步’？”林渊冷笑，“连能量的共生都不懂，只会用蛮力拼凑。”

他没有直接摧毁机关人，而是将平衡之力注入剑气，顺着能量线流入机关人核心。奇妙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冲撞的能量竟开始有序流转，机关人的动作变得柔和，眼中的红光也渐渐变成温和的蓝光。

“你在干什么？”秦岳大惊失色，这些机关人是他耗费十年心血打造的，竟被林渊轻易“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