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知道泔水是个什么味?”
顾军用沾了水的帕子边擦脸边随口问了那么一句,话音刚落,他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来自亲妈的一对白眼。
“你娘我活了50多年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以前混乱的时候,我们为了躲敌人,有时往山里一藏最短都是十天半个月,出山的时候饿得什么都吃。”
“你娘我就和猪在一个食槽里抢过猪草混泔水的猪食吃,那味道真是又臭又酸还拉嗓子,我真是一辈子忘不了。”
“今天这小酸水,还带点甜味,又是花钱买的,可不能浪费。”
“而且,你娘我喝点泔水算个什么事。”
“就饥荒那几年,你那时候年纪小,救济粮还没下来,家里段炖了,当时你饿得眼花,硬是把地上的驴粪蛋当酸枣糕,抓起来就要往嘴里塞。”
“当时要不是我手快给你拦下来了,也不知道你这脑子吃了那表面光的玩意儿,会不会变得更像个木头。”
李老太对着自己这早就稀罕够了的老儿子,在自己人面前,一向表现的都是嫌弃的不行,说什么话也没什么顾忌。
但贺军作为当事人,听到自家娘提起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下意识的就看了对面的时嫣一眼,见时嫣笑眼弯弯,平时没见着的酒窝都显了出来,他本来就红的脸庞越发滚烫了。
“娘,提这些埋汰事做什么,还在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