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卖糖糕的大婶大声反驳道。
“你看楚老太太昨儿还出门赏花呢,气色比去年还好!这哪像个遭灾的人家?”
“我就知道,准是有人故意抹黑她!”
“这分明是有心之人设局陷害,幸亏楚少夫人聪慧过人,才没让他们得逞!”
这时,舒窈悄悄放出风声。
这些鸟,正是昨天掉在楚府院子里死透了的那一拨。
人们越听越惊讶,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过了一夜,它们全活了不说,羽毛还变成了彩色的。
这个说法一经传播,立刻引发了更大的骚动。
“昨个儿都咽气了,今儿全活蹦乱跳,肯定是沾了楚少夫人的贵气!”
“哎哟我可得去楚府门口磕个头,求她福气保佑我家娃早日考中举人!”
一时间,楚家门口挤满了人。
原本笼罩在楚府头顶的阴霾,顷刻间被这股炽热的民意冲得烟消云散。
“是谁拍着胸脯说绝对能成的?”
秦王坐在高座上,脸色铁青。
“连这点小事都搞砸,本王养你们干什么!”
原以为不过区区几只鸟,足以让舒窈身败名裂。
谁料她竟反手打出一张惊世牌!
他冷眼俯视着底下的一群谋士。
第一次没忍住,当场发了火。
往常他一向沉稳持重,喜怒不形于色。
可这次计划败露得太彻底,不仅没能扳倒舒窈,反而成就了她的美名。
众人吓得连忙跑到大殿中间,噼里啪啦跪了一大片。
“王爷请息怒!”
“小人已经竭尽全力,绝无半点懈怠之意!此事虽有波折,但初衷只为助王爷成事,还请王爷明鉴,宽恕我等无能之罪!”
“小人收买了楚府的仆役,在四周撒了药粉,专门引来那些中毒的鸟。药粉是我亲自研磨调配,毒性精准,足以让飞鸟在半空中昏迷坠落。谁料,那些鸟居然全活了过来,不仅挣扎着飞走了,甚至连羽毛都没少一根!仿佛从未中毒一般,简直是匪夷所思!”
“喂了毒药的鸟还能复活?难道你拿错药了?还是药材受潮失效?又或是有人暗中调包?莫非连你们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本王亲自去抓几只鸟来试药不成?”
“绝不可能!药方是我亲手调配的,用的是北疆最烈的‘断魂散’。我甚至亲自以家中小猫试药,猫儿闻了气味立刻四肢抽搐,倒地不起。可楚府上空的那些鸟,竟像是吃了辟毒丹一般,毫无反应,反而越飞越高,简直邪门!”
一群人一边磕头求饶,一边争着撇清责任。
这些人也怪得很。
明明是一伙的,却互相看不上眼。
表面上个个忠心耿耿。
实际上各怀心思。
“闭嘴!全都给本王闭嘴!”
秦王被吵得脑仁直疼。
“这里是议事的大殿,还是菜市场?啊?!一群蠢货,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本王召集你们来是商议对策,不是听你们在这儿扯皮拉筋,互相攻讦!”
这一吼,众人噤若寒蝉。
秦王冷冷扫过每一个人的脸,许久才缓缓压下心头的怒火。
“你们就没什么好反思的吗?一个个平日吹嘘自己智谋超群,手段通天,吹得跟诸葛亮重生似的。结果呢?连个区区楚家都搞不定!一个傻子坐镇的府邸,竟成了你们人人束手无策的铁桶!真是可笑至极!”
秦王心里后悔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留着那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