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老板的生意出现了危机。”婆婆笑着说道，“他想收回别人借他的钱来挽救自己的困境。有的痛快还了钱，有的则仿佛从来都不欠他分毫一般。最终，他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的流浪者。”

“老赖？”我问。

“估计早已是滚刀肉了。”婆婆叹息着，“我们都尽力帮过他，因为他是不错的人。但是，他自己不懂得良性互动，拎不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可惜。”

我默默听着，没有多说什么。

“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一定要利益相对平衡。”婆婆笑着，“如果做不到利益的相对平衡，那种关系是维系不了长久的。我原本担心你会因为你的父母和亲戚比较贫穷，就失去分寸。现在看来，我多虑了。”

“言承世已经给我做了表率。”我笑了，“我爸的赌债，我们还上之后，言承世故意支持了一条道路的建设，让他干活还债。至于我哥嫂他们，言承世也没有让他们生起不必要的依赖，只是纾解了他们因为知识和能力不足盲动躁动带来的困境。”

“你不怨就好。”婆婆笑着。

“《大宅门》里的杨九红，我看过她的故事，觉得她输给后来的那个小香秀，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不是好好当左膀右臂，而是拉拽着自己的家人添加不必要的负累。”我笑着，“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太分不清自己的事和家人的事。”

“怪不得言承世那么看重你。”婆婆笑了，“原来，你从来都清楚你自己的事情，婚姻和家庭的事情。”

“是的，我很清楚。没有成立家庭的时候，孔子教会了我，要自立。”我笑了，“在我组建家庭之后，言承世不断在让我感受到我们这个小家庭的稳定和向外适当的延展之间的区别对待。”

“真好啊。”婆婆感慨，“当年，他要是有你们这样的齐心协力，该有多好。”

我沉默了，知道她说的是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