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破镜……\"林小荷的声音变得扭曲,\"你竟然知道这个方法?\"
我不知道,我只是赌了一把。可显然,我赌对了。
碎裂的镜片中,无数个林小荷的残影在尖叫,而红裙的束缚也随之一松。我趁机扯下裙子,可它像有生命一般,布料边缘渗出黏稠的血丝,试图重新缠上我的身体。我抓起打火机点燃裙角,火焰\"轰\"地窜起,红裙在火中疯狂扭动,发出非人的哀嚎。
烧焦的布料灰烬里,掉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
我捡起它,镜面映出的不是我的脸,而是一间昏暗的祠堂——七具棺材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每具棺材上都钉着一面镜子。第六具棺材的盖子正在缓缓移动,一只青紫色的手从缝隙中伸出……
\"晚了……\"林小荷的声音从灰烬中飘出,\"它们已经醒了。\"
铜镜突然变得滚烫,我吃痛松手,它摔在地上,\"咔嚓\"一声裂成两半。裂缝中渗出黑血,血珠在地板上蠕动,组成两个扭曲的字:
\"快逃。\"
可我已经无路可逃。
窗外,浓雾不知何时笼罩了小镇,雾气中隐约传来唢呐声——是送葬的调子。我扒开窗帘,街道上空无一人,可雾中却浮现出一顶猩红的花轿,四个纸人抬着它,僵硬地朝旅馆走来。
花轿的帘子被风吹开,里面坐着一个人——
是穿着红嫁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