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上你,在你身上留下记号,就是把你当成了她的……她的所有物!她想把你拉下去,陪着她!”
王思诺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拉下去?陪着她?这意味着死亡!这个怨灵的目的,竟然是她的命!
“五叔公!救救我!我该怎么办?您下午说的那个方法,还有用吗?”王思诺抓住老人的胳膊,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五叔公沉默了很久,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最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办法……或许还有一个,但比下午说的那个要凶险得多。普通的烧纸磕头,恐怕已经打发不走她了。”
他凑近王思诺,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需要准备更‘重’的祭品。除了大量的纸钱、香烛,还要有‘替身’。”
“替身?”
“用白纸剪成一个人形,写上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五叔公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肃穆,“然后,在子时前后,阴气最盛的时候,带着所有东西,去她坟前。
先好言相劝,烧纸钱,摆供品,求她放过你。如果……如果她不肯,或者你感觉到不对劲,就立刻把那个写了你名字的纸人烧掉,算是给她一个交代,希望能骗过她,让她以为带走了你的‘替身’。”
王思诺听得心惊肉跳。写有自己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纸人?这听起来就像是某种邪恶的巫术仪式。
“记住几点!”五叔公死死抓住王思诺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第一,整个过程,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能回头!
第二,烧纸人的时候,心里要拼命想着断绝关系,让她拿走替身就走,不能有任何犹豫!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路上,尤其是靠近她坟地的时候,不管谁叫你名字,哪怕是听起来像你爸妈,像豆豆的声音,都绝对不能答应!更不能回头看!一答应,一回头,魂就可能被勾走了!”
每一条禁忌,都像一把重锤,敲打在王思诺的心上。不能回头,不能答应,烧掉写有自己名字的替身……这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凶险。
“五叔公……这……这能成吗?”王思诺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唉……”五叔公长长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丫头,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的法子了。
王婆的怨气太重,寻常办法已经没用。这‘替身法’是老辈人传下来的,对付这种缠身恶鬼,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但成不成……就看你的造化,看你们老王家的祖宗保不保佑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准备的东西,要快。最好……就在今晚。拖得越久,那印记跟你的联系就越深,就越难摆脱。”
从五叔公家出来,夜色已经完全降临。村庄陷入了黑暗,只有零星的灯火像鬼火一样在寒风中摇曳。
风更大了,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王思诺裹紧了衣服,感觉那手腕上的乌青印记,在冰冷的空气中,似乎跳动得更加明显了。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凭着记忆,走向村里唯一还亮着灯的小卖部。她需要购买香烛、纸钱,还有……剪纸人用的白纸。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脚下不是土地,而是随时会塌陷的深渊。
五叔公的话在她脑中回荡:“盯上你了……想找个伴儿……”“绝对不能回头……不能答应……”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但求生的本能和对家人的责任,迫使她继续向前。
今晚,子时,村口老槐树下,那座孤坟前,她将独自面对来自幽冥的索命恶鬼。这是一场赌上性命的仪式,而她,没有任何退路。
夜色,浓稠如墨,将她单薄的身影彻底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