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我就住在这套江景房里。

几天之前，我绝对想不到自己出现在这里，人的命运就是这么奇怪。

这里好吃好喝供着，吃的都是龙虾和牛，荤素搭配，非常合理，每顿饭都有一道营养汤。

我就是农村命，吃这么多好东西，反而身体越来越差，低烧不退，时不时咳嗽。

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

然后就是体检，一天里能有三四个小时在检查身体。

体检也是在这个小区，有专人带我去，坐电梯，走通道，穿长廊，我都绕晕了，这个小区就和迷宫差不多。

体检的地方相当好，设备齐全，干净整洁，引领我的都是专业医生和护士。

这种高档小区的医疗机构，绝对不是普通居民小区的小门诊能比的。

我索性放开了，爱折腾就折腾，想检查什么就检查吧。我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你们看着整吧。

整个过程持续了五天。

第六天头上，我正在睡觉，有人敲门。揉揉眼，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我浑身疲倦，每个骨头缝都疼，趿拉着鞋过去开门。

外面是姜海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进来。

这个陌生人长得极为阴鸷，像是一头老鹰，穿着很普通，却目光深邃，一脸的疙瘩肉。

“这位是很有名的老中医，”姜海说：“曾经给首富看过病。你不是总低烧吗，让他来给你把把脉。”

我苦笑一下：“这几天不是一直在体检吗，报告怎么说？”

姜海道：“你就别管报告了。让程先生给你看看。”

这位叫程先生的中医，说道：“马先生，你先洗漱，都整理好了，我给你把脉。”

我径直进了卫生间，收拾四十多分钟才完事。老姜家对我没什么好意，我也用不着惯着他们。

又磨磨蹭蹭拉了泡屎才出来。

姜海在外面玩手机，而程先生翘着二郎腿，手里捻着手串，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还挺有点范儿。

见我出来，程先生让我躺在床上，他坐在床边，拿起我的手先摸脉。

整个过程里，谁也没说话，姜海收起手机，不敢弄出一丝声响。

程先生凝神静气，闭着眼睛，靠手指来探我的脉搏。

半晌睁开眼，拿起我另一只手继续摸。

摸的差不多了，我这个困劲又上来了，而且情绪莫名的低落，心下烦躁。

程先生问我吃没吃东西。我说没有。他点点头，说了声：“好。”

然后让我解开衣服扣，露出上身，他探出双指按在我的心口，轻轻这么一揉。

我就感觉一阵刺痛，“哎呦”叫出来。

“疼吗?”他问。

我心下烦躁，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窝搅合，说不出话了。

程先生就用两指并立，顺着我的心口往下探，走一条中轴线，一直探到肚脐。

他使劲儿往下一按，就感觉那地方如万针戳进去，给我疼的好悬没闭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