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尸梨密多罗勃然色变 对于车师前国的惨痛经历 西域各国至今仍记忆尤新 而云峰的裸威胁 要说他不愤怒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明白 如果再意气用事 将会为故国引来大敌 弱国无外交 恰是龟兹的生动写照
如今云峰手上的军事力量可不是当年的凉州所能相比 三年前他既然敢仅率不足万骑奔袭车师前国 那么也会随时引军攻掠龟兹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龟兹虽说国力要强于车师前国 但对上秦凉铁骑依然毫无胜算 他不敢冒这个险
把这人辩倒 为佛门正名固然重要 然而 在现今的形势下 帛尸梨密多罗只能服软 尽管心有不甘 他深深吸了口气 施礼道: 贫道刚才失言 多有得罪 还请将军见谅 贫道告辞说完 转身就要移步
云峰却挽留道: 咦 道人 你不是要与本将辩论的吗 怎么好好的要走了
帛尸梨密多罗差点就骂出了龟兹土话 好容易强行咽了下去 连连摆手道: 不 不 不 贫道自认辩才不如将军 辩下去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告辞 告辞
云峰得势不饶人 继续问道: 道人此言差矣 听闻道人号称高座法师 平日必是高朋满堂 辩才亦是了得 怎能不战而退 难道道人不打算为佛门正名了 或是意识到了佛门果真存有本将所说的问题
一瞬间 帛尸梨密多罗的一张老脸胀的通红 他体会到了羞辱与悲哀 年初初来建康时被权贵宗室簇拥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承认佛门存在问题 他将再也没脸呆在建康 如果嘴硬 龟兹将面临灭顶之灾 他不认为云峰在虚言恐吓 能为了几名商贾而千里奔袭的人 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他 看他是屈服于强权 还是一心事佛 目光中有同情、有怜悯、有不忍、有兴灾乐祸 还有等着好戏上演 却没人为他打气助威 没办法 打了也是白打
帛尸梨密多罗默不作声 心里在作着激列的思想斗争 这一刻 他无比盼望他精通的密咒真的有用 好咒死这个人 然而 他也明白 所谓咒语只能在特定环境下对人的精神产生一定的影响罢了 想靠咒语杀人 释迦重生也办不到
云峰嘴角含笑 目光柔和 可是落在帛尸梨密多罗眼里 却比恶魔还要恐怖 广场上近万道目光也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他有种承受不住的感觉
帛尸梨密多罗默猛一咬牙 艰难道: 佛门确是....有些问题 贫道告辞说完 飞快向外走去 建康 这个中土最繁华之处已经对他关上了大门 如今只余北上襄国 投奔佛图澄一条路可走
好走不送云峰拱了拱手 又转身向司马睿方向施礼道: 臣请问陛下、太子殿下 如今竺道人已得道离去 这辩战是否可以宣布结束
司马绍一脸的无奈 挥挥手道: 辩战到此为止 众卿请自便
一名黄门紧跟着尖声叫道: 起驾回宫
臣等恭送陛下广场上响起了整齐一致的声音
待司马氏父子消失在了朱红色大门内 士族公卿们也纷纷离开 但每个人均感到了不虚此行 基本上都带着各色表情在谈论着这一次辩战的精彩之处
小兰 咱们也收拾收拾回去罢云峰招呼道
恩~小兰重重一点头 俏脸布满了激动 今天陪伴这个男人大杀四方 纵heng无敌的经历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云峰又向葛洪拱手道: 不知稚川先生可是要寻本将
来 咱们边走边说葛洪笑道: 自今日之后 建康再无人不识将军 不过贫道有一事不解 将军既能点化于竺道潜 又为何不能容帛尸梨密多罗,
云峰反问道: 请问稚川先生对异端邪说有何看法
呃~葛洪一怔 随后答道: 异端邪说祸国殃民 当禁之绝之
云峰却摇摇头道: 请恕本将不敢苟同 异端邪说当分而立之 凡是与已不同 均可视为异端 然异端究竟是否邪说 本将以为不然 与异端之间 不应喊打喊杀 而应取彼之长 补已之短 相互印证 求同存异 共同提高 促进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