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讨厌？

侍画出来一瞧，发现是个年轻的官员，想起方才王妃说过，官大人也和普通人无异，她壮了胆，再者她也听不得有人贬低王妃，当下板起脸来训斥：

“你<span>这</span>人怎么这样？非<span>礼</span>勿<span>听</span>，我和我家王妃说话，你为何<span>要</span>偷听？有没有礼数？”

程烈微微一愣，面子有点挂不住，他怎么也是六品员外郎，让个小丫头片子当面教训，他不要面子的吗？

涨红了脸辩解：“胡说八道，是.....是你们说话太大声了....”

随<span>后</span><span>跟</span><span>来</span><span>的</span><span>陈</span><span>应</span><span>物</span><span>无</span>奈摇头，拦住他，朝侍画躬身行了一礼：“在下替他向姑娘赔罪，他这人就是口无遮拦，没有恶意，还请姑娘大人大量，莫要跟他计较。”

侍画愣了下，心中很是高兴。没想到官大人也并不都是时时板着脸嘛，这位大人就很随和。

她笑着摆手：“好啊，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我就不与他计较了。”

“你说什么你？谁要你假大方？”程烈这下面子更挂不住，像个炮仗一样，身上哪儿有世家子弟的修养？

“好了，程兄少说两句吧。”陈应物无奈摇头，笑着想把程烈拉到一旁。

程烈却仿佛铁了心，要和侍画辩论出个输赢。

门口吵吵闹闹，郁然摇头，这程烈也不知道是怎么<span>进</span><span>来</span><span>户</span><span>部</span><span>的</span>？

她走出来，陈应物看到她，拉了拉程烈的衣袖。

程烈正和侍画吵得难分你我，甩了甩袖子很是不满：“你拉我干什么？是这丫头牙尖嘴利，也不知跟谁学的。”

他这话意有所指，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话外之音。

陈应物无奈叹气，尴尬地向郁然行了一礼。

郁然知道，这二愣子就是太闲了，给他找点事做，就不会这么多<span>刺</span>了。

也不跟他计较，招呼两人进来：“陛下已经安排各地官员选送农夫进京，快则五天，大家便都会聚齐京城，我把需要教学的内容整理成册，烦请两位帮我誊抄几分，届时让他们带回去，传授给当地百姓。”

“是。”陈应物没想到很快就有事情做了，笑着答应下来。

程烈却跳起来，他堂堂六品员外郎，还要替人抄写那什么骗人的高产水稻？

“誊抄？你让我们替你抄东西？”

谁爱炒谁<span>抄</span>，<span>反</span><span>正</span><span>他</span><span>不</span><span>抄</span>。

郁然瞧他这激动的模样，可能还有好一阵的掰扯，示意他和陈应物坐下来。

一旁的侍画还没走，便取了一旁的茶壶给陈应物倒茶，连看都没看程烈，让他面前的茶杯空着，气得程烈翻了<span>个</span><span>白</span><span>眼</span>。

郁然看在眼里，只当没瞧见，笑问：“<span>你</span>不想做？那你<span>告</span>诉我，你有<span>什</span>么抱负？”

程烈高昂着头，一脸骄傲：“自然是写出更多农事著作，像《齐民要术》一般，流芳百世，造福万民。”

嗯，志向还挺远大的。

郁然不慌不忙问道：“你天天待在衙署，连地都没下过，知道水稻是如何育种的吗？知道如何拔秧苗插秧吗？知道秧苗种下去，什么时候该施肥，什么时候控水，什时候抽穗吗？”

程烈愣了会神，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他不知<span>道</span><span>啊</span>.....

郁然见他如此，笑了笑：“不会？那你要怎么写？书本上也是别人的心血呢，难道你以为看了几本书，就能写出农事巨著来？”

“我....”

程烈嗫嚅着嘴唇，脸色涨红。

<span>他</span><span>没</span><span>这</span><span>么</span><span>想</span>。

郁然道：“书本上再好，那也是别人潜心几十年在田间地头整理收集的成果，你连地里都没去过，照本宣科读了别人的著作，就觉得自己比别人厉害了？”

“我没有！程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低着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