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西北军营,如今已经派去了救星,所以姜奕总算是可以喘上一口气了。
似乎所有的大夏皇帝都是对草原人十分的警惕,反倒是对于骚乱不断的南蛮人,抱着轻视的心态。
这样的看法似乎在内在也有着一定的道理。
比如:草原人的攻击性更加的强烈,野心招展,似乎不入侵中原决不罢休。
而南蛮人的进攻多是为了那南边的几块地盘,就那么三四座城池,常年就在南蛮人和大夏人的争夺之中。
但对于其他的领土,南蛮人似乎并不十分感兴趣。他们只关注自己周围和附近的几块地。
相对而言,南蛮人更加亲和,平日里不打仗的时候,照样是男耕女织,还捣鼓着他们独特的宗教活动。
对这些大夏人虽然敬而不敏,但是多了几分相似生活带来的熟稔感。相反,青夷人那游牧的生活,以及茹毛饮血,草原中那残酷的生活习俗,让大夏人望而生畏,甚至将其编进了吓唬小孩子的故事中。
这也是一代代的大夏人,对青夷人抱有恐惧和警惕的根源所在。
似乎只要青夷人,草原人南下,那国之将亡,民不聊生。
就这样,几天之后傅晟就收到了陛下关怀的圣旨,特地许他回府邸探望父亲。
“不管是朝廷中的党争,或者是军营。”姜奕的双眸闪过一丝的光芒,他似乎对曾经的父皇的想法和见解越来越明了,越来越清晰。
走路的确是有声音的,但是这个声音很是微小。
对大夏人来说,南蛮人就是糟糕透顶的邻居,但是大夏人尚且可以接受。
“去,将这个消息传给傅晟吧?他知道该怎么做。”
这都是乌穆给他的心里阴影啊。
乌穆从他椅子后方走了出来,陆青小心的听着。
可真是高明。
“既然伯父受伤……那让傅晟回府看看,也是正常吧。”
淮安王府只有他这一个继承人,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他墨色的眼眸微微闪动着光芒,凭空为他整个人的气质增添了几分的锐利。
在皇宫中和皇子们一起长大,自然在该当棋子的那一刻,他也做不出背叛的举动。
如今父王老迈,而且病重。
他是不想去见姜奕的,如今的他们估计就算是强行聚集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话语可以聊吧?
是的,就算是曾经他们还是最为要好的朋友,姜奕婚礼大殿的时候,傅晟还帮着挡酒。
淮安郡王……
姜奕的瞳孔微微缩起,他的嘴角勾起微不可见弧度来。
既然不是同路之人,又何必强求着……强求着将那友谊继续维持下去?
但是他不得不说,甚至想要鼓掌赞叹。
操纵人心,利用自己那和善的言行和很有欺诈性的外貌,就硬生生将他的理智忽悠走了。
‘看起来,还真是不错。’
这个魔鬼走路没有声音吗?
陆青小心翼翼的收起心底的抱怨,生怕被乌穆那个小心眼的人看到。
这一切都在姜奕的预料之中,这样的顺利让姜奕的心中涌起了几分的惬意。
‘就这样吧。’
傅晟对这倒是没有几分后悔和失落,他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他和姜奕终归不是同路之人。
老管家很是镇静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世子可定好了时期?……可还要和……那位道个别?”
这道密旨上,特许了傅晟可以暗中上书奏章而无需走朝廷官方的路径。
浑身打了一个颤。
不过是两相持衡,相互压制的‘术’而已。
傅晟很明白姜奕的打算是什么。
那几天他还一阵沉浸在终于遇到明主的兴奋之中,但结果下一秒,他才发现自己是来到了地狱啊!!!!
但同时,收拢,拉拢,亲近他这位当时年岁还尚小的准世子。
因为收到了惊吓,他的声音还是颤抖着,还带着点尾音来。
一边批改着,陆青在嘴边还一直嘟囔着一些过不了审的话。
但短短一年多,他们就已经是陌路人了。
姜奕回想起来,自己可以在朝堂旁观议政之后,所看到的那些场面。
或许几十年后,他们还能再见一面,那时候再去说缘分。
“就三天后吧。”
淮安郡王是父皇对南边的一道保险锁,一道阻隔线。
一切都是从十多天前开始说起。
同样这也是姜奕如今的看法。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他真是好像摇醒前几天傻傻的自己。
“这群人都是xx吧?”
他对另一个问题避而不答。
那群能把你绑到边境的人,能是好人吗?
陆青你清醒一点,不要被敌人的糖衣炮弹和三拜茅庐就给收买了啊?
唉……
傅晟冷峻的面容颇有些压抑,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氛。
但是淮安郡王膝下只有一子二女,而且长子傅晟,自幼就居住于京城,为太子伴读。十三岁就被册封为世子。
他即是人质,也是皇室的下个棋子。
就是这样,让淮安王府两代人都为他们心甘情愿的卖命。
往日里,南方既有久负盛名的成老将军,又有一位郡王压着,这样过了二三十年,都从未掀起过什么风浪来。
再加上这次淮安郡王受伤的消息传来,这让姜奕忽然在脑袋中诞生了一个想法。
但可怕就可怕在……这个乌穆,真是一个——(陆青觉得是)魔鬼啊。
姜奕抓住了脑中的灵感,嘴角微微勾起,在宫殿中自言自语的说道。
想到这儿,傅晟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夹杂着他冷酷的威势,显得格外的渗人。
陆青委委屈屈的一手拿着笔,转过头去看着突然出现的乌穆,战战兢兢的说道:“没……没什么。”
觉得他亲近,和蔼?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十多年的同伴之谊,岂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改变的?
如今他已经被套上了壳子,心中也有了惦念的人。
“还有我……和文王。”
姜奕回想起从前,父皇就算是对傅晟,也比对他更亲近,更柔和些。
上面说是家父受伤,想要回府探望。
父皇的帝王之术,似乎也不过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