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富,先修路!”一阵阵整齐划一的口号声逐渐传入赵临肱的耳中。
赵临肱想起自己刚刚的猜测,为了证实这个猜测,他敲敲马车壁,示意马车停下。
“小德子,去看看这声音从哪儿来的。”
小德子得了令,跑向远处传来声音的地方。
片刻后,小德子回来回话:“主子,是官府在修路,就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你细细道来。”赵临肱耐心地喝了口茶,等着小德子告诉自己前方的“惨象”。
“主子,奴婢说不上来,但就是很奇怪。”小德子嗫嚅地回话。
赵临肱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小德子“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求饶:“主子恕罪!但是,这一切真的都太奇怪了!”
赵临肱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打算自己下去亲自看看。
赵临肱走下马车,走近工地,确实如小德子所说是官府在修路。
不远处还能看到有小吏站在那里监工,但奇怪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赵临肱终于知道,小德子说不出来的奇怪在哪儿了。
官府的工程都是征发徭役,百姓们都对徭役深恶痛绝,怎么可能会面带笑容地着干活,不哭就不错了。
徭役既没有工钱,也不管饭,不仅白给官府打工,而且活没干好,还有可能受到一顿鞭子。
就在此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不小心摔倒了。
站在边上监工的小吏明显也看到了,他冲着那位老人走去,赵临肱正想上前制止小吏的恶行,却不想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赵临肱本以为小吏会上去对着老人拳脚相向,却没有想到,那小吏笑着扶起老人,将老人扶到一旁休息,还给老人倒了碗水。
“张老,我早就和您说了,做不动了就歇歇,您非要逞强,这要是伤了病了,可怎么是好?”小吏语气中没有丝毫责怪,反而是满满的关心。
赵临肱疑惑地出声询问:“老爷子,您今年多大了?怎么还在服摇役。”
老爷子笑呵呵地说:“老朽刚过古稀之年。小伙子可不敢乱说,这不是服徭役,我们这是在做工。”
赵临肱心中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恨不得现在就将赵斯这个逆子碎尸万段。
这老人家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他居然也忍心让这么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上工。
但是赵临肱心中还是十分不解,勉强压下心中怒火,向老人家询问:“老人家这做工和服徭役有什么区别吗?朝廷有规定,您这样的岁数早就能免去徭役了,您怎么还在这里受苦?”
“都是我们王爷仁慈,老朽才能在这做工啊!”老人家摸摸下巴上的白胡子,乐呵呵地说,“至于这徭役和做工有什么区别……”
老人家停下来看着赵临肱,问:“你是外乡人吧?”
赵临肱点点头。
“难怪呢,我们凉州这地界早就没有徭役了!”老人家拍拍赵临肱,和他解释道,“我们在这里做工,每日有二十个铜板,而且工地上还管两餐饭,累了还会有固定的休息时间,这都是我们王爷慈悲为怀!”
老人家说完,就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继续去做工了。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