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肱面色缓和了一点。
但是……
二十个铜板?那一个月就是六百个铜板,一年五两多银子!
五两银子就够一个四口之家,一年的生活开销,何况在这里做工还管饭,累了还能休息,难怪这些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日子听起来比自己这个当皇帝的都要惬意。
至少他们有休息日……
赵临肱一时间有些欣慰,但是一想到自己刚刚绑的那两个草原人,想到赵斯和草原人做的交易,又立刻怒气上涌。
像凉州这种苦寒之地,不征发徭役,还给做工的民众发钱,那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明显就是赵斯那个逆子和草原人做交易所换来的银钱!
赵斯那个逆子,他要卖多少土地才能修出这样的水泥路,并且还要给做工的人发钱。
赵临肱越想越觉得自己头痛,又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口号:“请问,你们刚刚喊的口号又是什么意思?”
“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是我们王爷说的。”小吏自豪地指指边上的水泥路,“看见没?那都是我们王爷让人修的!我们王爷说了,要想富先修路,只有这道路通了,才能带动那什么经济,我们才能有饭吃,有衣服穿。”
要想富,先修路?
别说,这点子还挺新的,自己居然从来没有听过。
话念起来也挺顺口……
仔细想想,自己那满朝文武又都是些什么废物?
小吏又说:“我们王爷当真是神机妙算,自从我们这路修上了,越来越多的商人往我们这儿来,大家现在日子可好过多了,你看看那山上的羊,也都是王爷弄来的。”
赵临肱皱着眉头反驳小吏的话:“但是,我刚刚看见那放牧的好像是草原人,幽王这可是通敌叛国!”
小吏脸色顿时一变,站起来怒喝:“大胆,你居然敢对王爷不敬!”
正在做工的青壮年们听到声音都纷纷放下手上的活,转头围了上来。
远处的侍卫们闻风而动,也都将手握在了刀上。
现场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凉州这种苦寒之地四战之城,民风彪悍,可谓是人尽皆兵。
小吏拿着鞭子,怒声怒气地说:“我看你是个外乡人,这才愿意与你解释,你给我听好了!我们王爷,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好人,我们不允许任何人在我们面前说王爷的半点不是!”
小吏身后的一个带着白布头巾的青年也走出来说:“是,在那边放牧的确实是草原人,但是我们王爷说了,这人分好坏,草原人也是人,他们也是有好人和坏人之分的,不能一棒子打死。
自从王爷让那些草原人带着羊来这放牧,收购羊毛,草原人将羊毛卖给了王爷,又将羊肉低价卖给我们,这逢年过节的大家伙才能吃上口热羊肉汤,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周围做工的青壮年们连连称是。
赵临肱朝着远处的侍卫挥挥手,示意他们放下武器。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误会那个逆子了。
这凉州,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