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他要处置吗?怎么他现在却问她?
「你指控爹行的是私刑而非家法,还说要裁以适当的惩罚,予以改过的机会……」他将她方才在正气堂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我倒问问你,你想怎么做?」
她惊讶地看着他,「你……都听见了?」
「都听见了。」他笑视着她,「你说得很好,所以我才好奇……」
据他所知,宋家对于犯错的下人奴仆可是一点都不留情的,打残打废或是发卖,时有闻之。在那样的家风下成长的她,竟对犯事的下人奴仆有着这样的宽容?
「毛虎那孩子跟我出去过几趟,他不是品性不端的人。」得曦叹息地说。
「孩子?」寸延龄微微拧起浓眉,一脸狐疑,「他比你大呢!」
对喔,她又忘了自己只有十六岁。
「我的意思是他还年轻。」她续道:「总之他不是手脚不干净的人,做这件事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寸延龄沉吟须臾点头道:「他确实一直都很谨言慎行,不曾犯错,所以我才遣他负责你的安全。」
「嗯。」她点头同意,「盗窃不该,就算情有可原,也是得付出一些代价,但断指这个代价太高了,就算是于法有据的裁罚惩戒,也该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