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灏话音刚落,叶青便一个冷眸对视了过去。其间冷意杀意犹如破镜而出,让人胆寒。
好在这种气势叶青片刻便收,看着那下破胆子的盛灏嗤笑道:“说什么抓不住凶手从长计议,不过是软弱怕事不敢报官罢了。既如此,又何必端着一方大族的架势,还要维持一方脸面?”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一针见血,在场的盛家人眼前一黑,只差一口老血喷出。
偏偏叶青还未说完。
盛灏这个老匹夫,仗着年纪与同相公的血缘,处处欺辱于她,倒真当她是软柿子了?
她淡淡的瞥向盛灏:“还有望盛老爷您谨言慎行,不要净想着将所有的锅都扣在我一个人头上,这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牙尖嘴利!牙尖嘴利!”盛灏被戳穿了心思,却又对叶青无可奈何,气急之下原地跳脚,指着叶青的鼻子破口大骂。
“怕事又如何?那蔡炳文父亲是一州知府,外公更是吏部尚书!你不怕?你不怕你惹出来的事情你倒是去解决?!小娘们儿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园子因你而烧,你若是不敢解决,赔钱了事也可。啊!”
盛灏气急败坏的辱骂被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小石子生生截断,那石子正打在盛灏的嘴上,吃痛的他捂着嘴巴,支支吾吾的撒泼:“谁!谁打的本老爷!叶青!”
那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叶青。
叶青自小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哪里容得威胁?
她淡淡的与之对视,冷声道:“今日你若敢再多说一个字,我不介意坐实烧园的名头,一把火把这园子给烧了。”
盛灏的胡搅蛮缠,真真让她烦不胜烦。
这贡园是盛家的立身之本,提到此,她便不信盛灏还敢放肆。
果然不出叶青所料,话一出,在场一片死寂。
盛灏也不算蠢到极点,到这个时候没有再点一把火,非要指着叶青鼻子骂。
可偏生就有那蠢到不怕死的。
花姨娘自角落处走出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叶青:“叶青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这茶园好歹是贡园,你若真是放火烧了,也不怕降罪?!”
这形式不对,恐怕一个不当心自己火烧茶园的事,便被抖露出来。
这滩水,非得给她搅混咯!
这人不说话,叶青险些都快忘了。如今偏过头赏了她一个正眼:“既然这么怕被上头降罪,为何不报官?这茶园已经被毁了一半,怎的你们这盛家还想瞒天过海,欺君不成?!”
“你,你满口胡言!我们只是没有证据!”
“什么没有证据,这是皇家贡园,这里被毁坏,你们去报案,官府那边又岂敢怠慢?”叶青怎会不知道这群腌臜货色是什么意思,她抬起下颚,难得的有些桀骜:“不过就是怕这蔡炳文的报复,这蔡炳文再大,能大得过天皇老子?”
“反倒是你,花姨娘……”叶青看向面色煞白的女人:“你三番五次阻挠盛家报官,是何居心?!”
叶青只是想试一试这个女人,却不知这女人有贼心没贼胆。火都放了,却因为一句质问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声音尖锐哭腔颤颤:“老爷明鉴啊,贱妾一直心向盛家,绝无半点居心叵测啊这贱人随口污蔑,良心何在啊!”
花姨娘向来稳重,如今一哭,梨花带雨,让人好不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