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其乐融融(?)地吃暖锅,许厚璞这些天躲着舒德音,心里有些不自在,不停地给舒德音夹菜,嘴里也很是殷切“媳妇儿,这个好吃”;“媳妇儿,要加点辣不”??
舒德音投桃报李,给许厚璞添茶夹菜,不时偷瞄眼脸黑成锅底的婆婆,又是头疼又是想笑。
她在桌子底下轻轻碰碰许厚璞,冲他使个眼色:多伺候点你娘!
许厚璞会错意,脸刷地通红,不动声色地坐得离舒德音远了点,就算你想霸占我,也悠着点啊!我又不是好那口的禽兽,是真的不能回应你啊!二太太眼皮子跳了跳,剐舒德音一眼,又对许厚璞厉声道:“舒德音年纪小,你不许胡来听到没有!闯出祸事来,侯府都跟着没脸!”
舒德音:??咦?并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许玥:??
许厚璞:“??儿子知道的。”再往外挪挪。
舒德音:??到底发生了什么?跟不上剧情节奏啊!
二太太立马就带舒德音进入节奏:“娘给你的丫头,懂事恭顺,伺候你是极好的。今日就给开了脸,收房吧。”
许厚璞:“??啊?哦??可??”心好乱!没想好!
舒德音放下筷子,敛去脸上的暖意。
许玥看她一眼,伸手在桌下狠狠拧许厚璞一把:“娘,小三还在进学呢,这事不急。对吧,小三?”
许厚璞呲牙咧嘴,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姐说的都对。”
二太太敲敲桌子,用严厉的眼神迫着许玥收回手:“你还没许人家,甭管这些事,没得坏了名声。”
许玥羞恼交加,舒德音开口问许厚璞:“三哥,你怎么说?”
三个女人齐刷刷看着他,许厚璞如坐针毡:“我??我??”我好怕怕!二太太实在没想到,舒德音这么快就把许厚璞辖制成这般模样:“我竟不知,舒家的女儿本事这般大!英国公府的小姐并没说错你们嘛!”
好好一顿饭吃成这样,舒德音心内也是叹息,她站起身,道:“您是三哥的母亲,慈母之心,媳妇是理解的。只是,三哥房里是否添人,我希望您能让三哥自己想好,自己决定。”
二太太拍桌子:“我做娘的,给他安排了,天经地义!”
舒德音转向许厚璞:“三哥,我知道,你实在要找人伺候,我是拦不住的。我只希望你明白我的态度,我不愿意!”
二太太目瞪口呆:“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你算什么东西!你个丧门星??”
许玥来拉二太太,被二太太挥着手推到一边,碗碟碎了一地:“抬了浣纱做姨娘!明日就敬茶定名分!”
“这是干什么呀!”这是许玥。
“娘??”这是许厚璞。
舒德音冰冷地看二太太一眼,当她不存在:“三哥,你怎么说。”
许厚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半响,也生了薄怒:“抬吧抬吧!”
二太太得意神色还没爬上脸,许厚璞紧跟着又道:“我一步也不踏到她房里去,这总行了吧!”
不欢而散。
舒德音回到湘仪院,突然苦笑起来,罢了,罢了,心平气和劝过了,针尖对麦芒吵过了,再往下,就太难看了。
她要的婚姻,并不是垂怜和讨好,实在达不成一致,她就把他当一个亲人,也是过日子的一种方式。
至于二太太,她默然,二太太固然讨厌,但自己,也实在不够聪明,直通通地不敬婆母,娘若是还在,是要打她手板心的。
娘,教教我,教教我。
二太太倒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第二日并没有真的给浣纱一个姨娘的名分。
舒德音和自己斗争了一夜,早起没用饭,就去了水云居:“媳妇来同母亲商议一下,开食肆的章程。”
说话时,眼睛是下垂的,心结还在,实在无法和二太太对视。
二太太以为她这是低头了:“你的妇德和女诫,是该找个人来教一教了。”
舒德音没说话,帮着丫头摆早饭,二太太还待再说,许玥进来了,楞了楞,赶上来:“听说今日厨房熬的好山药粥。“
舒德音道:“是了,一味素山药,一味山药肉糜,大姐姐先尝哪一味?”
许玥笑道:“母亲爱吃素的,你先给母亲盛一碗,我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