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那么刻意吧?”
舒德音当然不会为了这个和他较真,只问:“三哥可是有什么心结?”
和二太太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但和许厚璞,还是沟通得了的。
许厚璞并不是什么深沉的人,犹疑了一下,道:“我觉得,你想从我身上要的东西,我不一定能给。”
舒德音挑眉:“为什么?”她是真的不懂,祖父和祖母就做到了,会很难吗?
许厚璞拍拍她的头:“这个承诺太重了。我怕这会儿应了你,有一天做不到了,你会恨我。”
两个人都是不懂情爱的孩子,认真地谈着许诺终生的话题,舒德音看着许厚璞的眼睛,有些懂了:“你怕自己守不住承诺,所以,干脆不许诺?”
听起来一点都不爷们:“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舒德音垂下眼,良久,问:“三哥,如果你可以自己挑选妻子,你会选择我吗?”
“我不知道,你太小了。”再可爱,也只是小女孩的可爱啊。虽然他对“大女孩”的可爱并没有概念。
许厚璞也好奇啊:“那你呢?难道你??真的喜欢我了?”女孩子都这么早开窍的吗?
舒德音不自觉“啧”地一声:“好像??也没那种喜欢吧。”喜欢许厚璞,感觉和喜欢许瑷差不多啊!
两个人聊了半天,又僵住了,舒德音静静想了一遭,道:“三哥,我觉得,你还是要等我长大一点。”
“你长大一点,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喜欢对方,能不能做一对恩爱夫妻。”
“要是不能呢?”许厚璞主要是对自个儿没信心。
舒德音叹了口气:“那时你就??想怎样就怎样吧!”
许厚璞呆了:“那你呢?”
舒德音耸耸肩:“我自己过也挺好的。”
许厚璞吓尿了好嘛:“你的意思,要是到时候,我还是不能喜欢你到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地步,你就要跟我和离?”原来媳妇儿思想这么强悍的吗?
“也不一定要和离啦!就占个名分也不错呀!咱们可以当兄妹和知己相处,放心,我会善待你的孩子!”
真有那天,她希望自己也不要迁怒他的孩子。
许厚璞简直石化了:“??失敬失敬??”
舒德音觉得总算把这事理顺了:“那就这么说好了!”
许厚璞:??到底说好什么了?
舒德音往许厚璞手里塞了一杯茶,和自己碰碰杯:“那在我及笄前,母亲要是再给你房里塞人,你记得要管好自己哦!”
许厚璞擎着杯子,脸皱成一团,半响,将茶一饮而尽:“成吧。”谁娶媳妇不付出点代价呢!
舒德音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被许厚璞在额头上戳了一指头:“滑头!”
舒德音也不和他计较,歪歪头,又正色道:“母亲要是再对我不满,你就不要替我说好话了。”
他越护着自己,二太太只会越生气。
许厚璞挠头:“我也不是偏心你,就想跟娘讲讲理。”
“母亲才不管有理没理呢,你替我说话,就是背叛她。”
是啊,娘已经钻进一个敌对的思维模式里,怎么都拔――不出来了。
“我可以替自己辩护的;如果有需要,我也会找你帮助。其它时候,不要把我的担子背到你身上。我的路,你终究不能替我走的。”
许厚璞就看着她,看得她都以为脸上哪里不对劲,才道:“你在我面前,跟在娘面前,完全不一样。”
舒德音一愣,确实如此,但她思来想去,又觉自己不曾作伪。
许厚璞就嘘了口气:“娘对我是极好的,但对你,大概真的不是个好婆婆。”
舒德音突然就泪盈于睫,心中似被搬走了千钧巨石。
是了,不是自己欺软怕硬,而是交际的人不同,人的反应自然有不同。
就像她总赖着祖父,撒娇卖痴,每每得逞;但在爹爹面前就不成,爹爹唯恐她被惯坏了,硬是要扮个严父模样,她也就收敛着,多少乖觉一些;
堂弟爱跟在她身后乱跑,她就跟个小霸王似的,把堂弟支使得团团转,很过了大人的瘾;但到了堂哥和姐姐面前,她又娇俏又可爱,叫他们来爱怜她哄着她。
许厚璞对她多有关心回护,她在他面前,总忍不住把原来那个小呦呦带出来一点儿;
三夫人即便真的内里藏奸,但没有害到她头上来,她只能应承着,不能一言不合就要撕下三夫人的脸皮看里头是红是黑;
而二太太的耳光一个接一个扇到她脸上,她哪怕不能扇回去,至少,也要捏住那只作恶的手。
她在这一刻停止鞭打自己。
小剧场:
舒德音:我自己过也挺好的。
许厚璞:呵呵。
那谁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