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德音倒希望这个人是她呢,可她分明没来得及动手啊!
她对着眼前的赵家四太太,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对,赵家四太太来侯府拜访了,指名道姓要见舒德音。
世子夫人瞬间就联想到赵宽父子的丑闻上了,但这和舒德音能有什么牵连?
一头雾水地见了四太太,也不敢叫舒德音来,只道:“那孩子有些事,今日不便。你有什么事,我转告她也是一样的。”
四太太当即就哭出声来,道:“世子夫人,我也知道,我家是破落了的。别说许家了,就是我们的本家英国公府,也瞧我们不上??”
冷不丁的,这些事你和世子夫人说得着吗?
世子夫人淡淡道:“四太太多虑了。并没有什么瞧不瞧得上的。”
四太太也听不进她敷衍的话,照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再瞧不上我们,总有几分面子情,如今许家这般害我们??”
世子夫人坐直了:“你这是什么话?许家何时害过你们?”
四太太凄凄切切道:“我家老爷和宽儿,就是叫你家的三少奶奶算计了。满城风雨的,一家子都没了活路??”
世子夫人哪里还听得下去,冷着脸道:“说话不过两片嘴皮子碰一碰,倒是轻轻巧巧的。我家三少奶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就能算计得了赵家的爷们?”
这和买了赵家的铺子又不同。别人都找上门说你家有个毒妇了,世子夫人再顾忌着两家的关系,也必须硬起来挡回去。再说了,如今谁不知英国公府同四房的关系已是冷到冰点了?
四太太却是委屈。她不是寻死觅活地来闹的,就是来同舒德音说说心里话的。
“三少奶奶是有能为的,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呢?我也不是要来喊打喊杀,只想求一求少奶奶。抬一抬手,放过我们一家子??”
越说越不像了,世子夫人满面冰霜,连声叫送客。
四太太凄楚一笑,她一个妇人,有什么能耐?只有些水磨工夫:“我明儿再来,到时就盼着三少奶奶有功夫见我。”
世子夫人太阳穴突突地跳,赶紧就叫人把舒德音叫来了。
舒德音倒没预料到这个走向。估摸着赵宽也知道自己没干人事,知道舒德音恨不得他去死的。
舒德音对世子夫人道:“家里这个情形,我哪有心思去算计别人?每日做了什么都有人盯着的,也不怕人冤枉的。”
世子夫人就是怎么都想不通:“你和赵宽有什么过节?怎么就是盯住了你?”
是了,外人只知赵宽流连红袖招,有几个知道舒灼华差点死在他手里?在世子夫人看来,硬说舒德音和赵宽结仇,还是十分牵强的。
舒德音那一刻脑中闪过许多念头,最后望住了世子夫人:“大伯娘是自己人,德音也不怕和您说实话??”
世子夫人的心就砰砰跳起来,就怕舒德音张口就来一句“是我干的”。
却听舒德音道:“我也是后来才知,我姐姐那回伤重,是赵宽的手笔。”
世子夫人还想了想她说的“那回伤重”是指哪一回。
想明白过来了,表情就一言难尽了:“你是在买赵宽铺子前知道的,还是之后才知道的?”
你看,谁都不是傻子。
舒德音目光丝毫没有回避,道:“英国公府世子也知道,三哥买了这个铺子,就是巧了。赵家四房父子争利,吓退了原来的买主。三哥就是捡了个漏。”
世子夫人张了张嘴,想说她到底没有回答自己的话。
不过,话到嘴边,她又改口了:“你要怎么回复赵四太太?”
“明日她来,德音去见她吧。”
见到的时候,赵四太太形容憔悴,一双眼睛肿得老高,真真是为了家里的变故心力交瘁的模样。
舒德音也叹口气,赵四太太遇到那样的丈夫和儿子,便是再贤个千倍百倍,也注定传不出“贤妻”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