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德音兴高采烈去和定远侯说这个的时候,定远侯无语了半响:“随他去!”
为什么啊?
“我们同他是在西北结怨的,暂时还不好动他。”
一动,那不就是说许家确然是西北王了么?
舒德音就在小本本上狠狠记了蔡靖一笔,又想起来一个谜团:“您查出来年后的那波传言是怎么回事了吗?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定远侯:“??哪天见了老燕王,你记得当着他的面,把这个问题再问一遍。”
舒德音就缩着头溜了:都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这天还是有些进展的,阿停进来给她回报了盯着贾老板的收获:
“镇日只在那如是观活动,不见生人。但我看那如是观,倒像是不太简单的样子。里头好几个小厮身上似乎有功夫。平日里这些小厮也很少在如是观里,不知道是派出去做什么了。前几日我们人不够,不能一个个跟。我调了人来,看一看动静吧。”
舒德音应了,又道:“你们不必急。这个事要真是个套子,对方比我们急。”
阿司却是觉着舒德音太不急了:“我看着那些人上蹿下跳的,就只想把他们揪出来好好打一顿。您是怎么忍住的?”
舒德音想了想:“靠想象着等真正下手时,会更用力更精准?”
阿司的眼睛亮了:我就说少奶奶您不是个圣母体质嘛!
假圣母舒德音第二日,却被真圣母秦柳儿堵住了。
她是来替秦玉儿说道的。秦玉儿回去后就哭个不休,闹着也要罢课抗议舒德音进书院。
秦柳儿如今是冬年的学生,她在课室里坐立不安了半响。虽然想着那日被舒德音羞辱回去了,但若是任由舒德音如此,怕是整个书院都没有宁日。
她觉得还是要找舒德音好好说一说其中的道理。
“??做人还是要多为他人着想,过分自私的话,也是把自己的路走窄了。妹妹何不为侯府想一想,为许家的姐妹想一想??一个人不同意,那可能是她有偏见。可五六个人,七八个人,乃至半个书院的人都不赞同,妹妹实在要反思己身,或许真是你的行事有不妥之处??”
她走在舒德音的左侧,紧跟着舒德音不放。轻声细语、有条有理的,说得口水都干了,都不见舒德音有什么表情,或是有什么回应。
一路跟到舒德音的课室外头了,舒德音脚跟一转,径自往课室里进去了,去了,了。
秦柳儿半句话还挂在嘴边,骤然陨落,疑似砸在她的脚上。
她有些茫然地望着课室里的舒德音:哪怕是怼回来,你好歹给点反应啊喂!你这样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很虚无的啊喂!
清河、阿西:原来耳朵不行,还有这等神奇的“副作用”!
舒德音:啊?她一直在和我说话吗?我以为就是顺路~
今天梅班又少了四名学生,奇怪的是方采韵竟然出现了,徐掌珠瞪了她一眼,她也慢慢低下头去扮鹌鹑。
于是舒德音就知道了,方采韵家里,暂时是不掺和这些破事的。
她倒没有就把方家认成友军了:朝堂上的狐狸们,连他们自己都不一定知道,下一步要背叛谁靠拢谁。
这一日有骑马课,她邀着徐掌珠提前去马场。
徐掌珠郑重应了:“正要如此,说不得就有那恶毒的,要对你的马做手脚呢!防着点好!”
舒德音:“??是那日考核的先生,叫我有课时,要提前两盏茶去。”
徐掌珠:“??嗯,那我们顺便再防范几分?”
两个人嘻嘻哈哈去了,别人看来,真是一点不为身在风口浪尖发愁的——也不知道是没脑子呢,还是不怕给定远侯府添麻烦。
到了马场,两个人就笑不出来了:刚有夏年的班级上过课,马匹都热气腾腾的,浑身都是难闻的气味。
那马场先生朝舒德音勾勾手:“把这些马都简单刷一刷,别熏着你的同窗们。”
舒德音:“??幸好叫你一起来了呜呜呜呜呜??”
徐掌珠:“??早知道我就不陪你一起来了嘤嘤嘤嘤嘤??”
塑料姐妹花执手相看泪眼,连各自的婢女护卫都叫上了,热火朝天干了起来。
那先生还催促她们快着些呢,舒德音索性把动作放慢了:“不快!就要叫她们看看,她们骑的马,是我们一匹匹刷干净的!”
徐掌珠:“也叫她们珍惜好我们的劳动成果!”
舒德音:“??我是想要她们知道,谁再敢得罪我,我就在她的马匹上做手脚,嘿嘿嘿嘿嘿??”
徐掌珠:“??失敬失敬。”
舒德音:“都是掌珠姐姐启发的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清河和阿西都逗乐了:进学好呀,进了学,少奶奶总算是个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