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梅班的同窗们来时,便看到舒德音和徐掌珠从马厩里出来,还带着神秘的笑意。
同窗们:我嗅到了阴谋诡计的气息!
舒德音还真是个促狭的,等先生把马儿分派好了,她还对着那些背后议论她最起劲的同窗们,眨眨眼,指指马儿,再指指自己,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那方采韵都吓得花容失色,死活不肯上马:“先生!我要换一匹马!”
先生最烦这群爱出幺蛾子的女学生:“怎么,你的马也发情了?”
说着,还瞥了眼舒德音,这是没忘记舒德音那天害得他加班呢!
方采韵“啊”一声,脸都红透了:“先生!”你怎么可以对女学生说这种话!
先生耸耸肩:大惊小怪的干什么?男欢女爱、人之大欲都是再自然不过的,更何况畜生?发情那是本能的呼唤,是自然延续的必然??
方采韵红晕着脸,默默牵着马走开了:她就是被舒德音的小动作害死,也不能继续和先生讨论马是不是发情的问题啊!
舒德音实在是不忍心啊,还去和方采韵说话,试图宽一宽她的心:“你放心,我就是关心同窗,提前给你们刷刷马。这些马都是极好的,不用怕!”
方采韵望着她人畜无害的笑容,脸都要抽抽得变形了。
她是个信奉人性本恶的好姑娘,她相信自己得罪了舒德音,舒德音一定会报复回来。
她决定要勇于自救:“先生!我身体不适!需要请假!”
先生:??
其她同窗:“先生!我也身子不适!这节课不能上了!”
“还有我!”
“还有我!”
??
呼啦啦三分之二的女学生都“病倒”在舒德音释放的“恶意”之下。
先生有心要怼一句,但马儿发情是多么纯真无害的事情,他能坦然地宣之于口;可女学生身子不适,他能多问吗?能吗?能吗?
他眼睁睁看着一群女学生逃离瘟疫般逃离马场,他瞪着舒德音这个“罪魁祸首”,他气不打一处来??
罪魁祸首好无辜地对他笑:“先生,下堂课还需要学生提前来吗?”很期待很踊跃的样子。
“??不用了不用了,这辈子都不用了??”
舒德音身体的恶劣因子在这堂马术课上得到了尽情的释放。
一箭双雕“解决”了准备长期抓壮丁的先生和背后议论人的同窗,舒德音连脚步都是轻快的。一路跳到了山长书房外头,正对上了从里头出来的许韧。
许韧眯了眯眼:“你心情很愉悦?”
舒德音感觉到了危险:这位先生似乎心情不太好,同时似乎想报复社会,盼着别人也不能有好心情?
她的嘴角就耷拉下来:“您看错了,学生心情十分沉重。”
“怎么沉重?说来听听。”
舒德音:“??学生想先和山长说一说。”
许韧似笑非笑地让开路,伸手示意舒德音进去了,自己也调转轮椅进去。
问题就在于,轮椅的轮子,它不灵活啊!他往后一转,轮子死死卡着不动;他向前扭了扭,再往旁边转,试图掉个头,轮椅架子砰地撞在门框上。
里头的牧弘嘴角抽了抽:“你小心些!不要撞坏了??”舒德音还以为他关心许韧呢,紧接着就听他心痛地说道,“我的门框子!”
师母哈哈一笑,舒德音咬着唇拼命不要笑出声来,可许韧什么听力?他活了大半辈子,视力不够全靠听力来凑啊!
舒德音那隐隐的“噗嗤”声传到他耳朵里,他索性懒得和轮椅较劲了:“舒德音!”
舒德音听到自己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点不太自在:“学生在。”
“有事弟子服其劳,来帮我推一推。”
他摆起先生的架子还真能糊弄住人。
舒德音只好走过去,抓住轮椅的推手,往外一推——把他推到走廊上,正正对着庭院:“好啦!”
伴着这一声,她利索地回身,顺手将门关了:回见了您呐!
门内的山长夫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门外的许韧:!!??
他抬手扶额,掩住了眼中的笑意,方才的不快,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