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馅了呀,邱莲儿,”他看向那女学生,竟似有些满意,“乔碧华。”
且说那郑莹莹在许韧的书房哭了得有大半个时辰,迟迟不见许韧或是包过回来。
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慢慢抬起了头,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便是定了我的罪,也应当给我个痛快,送官也好,遣回家也罢,只将人关着算怎么回事呢?
脑子里的水都哭出来了,她渐渐清明了几分:难道婶母的计策不是给我一个人证,而是叫人来认了罪名?
只是那样,无论计划成不成,都不应当是这个走向啊!
或者竟是真的,真凶当真是舒德音。只是许韧要包庇了她,便要将罪名扣死在自己头上?所以将自己关在这里,其实是要对外把罪名坐实?最好也能将她吓住了,自动认了罪?
一时脑子竟条理清楚地,将各种可能都捋了一遍,只觉得无论哪一种,自己今日怕是无力回天。
她突然好想远在老家的爹娘。虽然爹有些没用,娘也实在不能给她更多,但他们是世上最不会害她的人。是她不必提心吊胆的人。
她正胡思乱想着这许多有的没的,一阵钥匙的响动,门竟轰然洞开。
她茫然地看过去,包过就站在门扇中间,看着坐在地上的她:“郑小姐,你的罪名洗清了。”
郑莹莹竟然没有听明白,只怔怔看着包过:“你说什么?”
包过示意同样瘫在地上的侍女:“将你主子扶起来,她没有事了。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凶手。”
郑莹莹这回听懂了,她脱口而出:“可是舒德音?”
包过默了默,一时也没了耐心:“回去吧。”
郑莹莹真是不知所措啊,莫名其妙将她做了凶手锁起来,莫名其妙又让她走。
太过莫名其妙了,她甚至连劫后余生的兴奋感都好似没有。
一路毫无真实感地回了课室,就那么巧又赶上了上课。她出现在门口的瞬间,便是先生也压不住那嗡嗡嗡的议论声。
她咬了咬唇,向先生请示进去。
先生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点了点头。
倒是那些学生们,见鬼似的,就有个人直言不讳:“你不是被逮住了吗?”
顿了顿脚步,憔悴狼狈的脸上扬起笑容:“先生弄错了,已是抓到了真凶。”
“哗”,这下子更是轩然大波,议论声已经是“昂昂昂”的热烈:“是谁?”
“我便说郑莹莹没有那般蠢嘛!”
“肯定是舒德音了,她又有动机又有机会,还有那股子疯劲。”
“天啊,我就觉得她是替她姑姑撒气呢,郑莹莹,你也要小心啊!”
“禁声!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
她们为这件事激动着,先生扬声制止了几次,都没能叫议论声小下来。
郑莹莹觉得好奇怪,先前她们议论自己的时候,她还百爪挠心;如今成了看客,她们积毁销骨的对象换了旁人,她又似乎觉得,她们的揣测,原本也有些道理。
她只默不作声地在自己座位上坐了,前桌的同窗还转头来问她:“真的是舒德音么?”
她笑了一笑:“我真不知道,你觉得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