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忙扭过身去:“睡得极好的!”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舒德音的脸顿时红得滴血:“你们??你们可看到什么了?”
那两个就不敢再哄她,只是低着头默认了。
舒德音那叫一个不自在啊:“我??我看夜里冷,就??”
她们起得早,这会儿许厚璞还在睡着,可她还是怕叫他听去了,压低了声音道:“就给三哥盖盖被子。”
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洗脑:我确实没做什么啊!就是给三哥盖盖被子罢了!
那两个人忙点头,清河还拍了她一记马屁:“少奶奶真是心细如发!”
舒德音就高兴起来,开开心心把衣服穿了,慢慢腾腾地挪到外室。
晨光微熹中,许厚璞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睛,只觉得这个房间陌生。
他缓缓扭头过去,正看到了舒德音一步一步走过来,竟要走到他身边来了。
他的脸刷地死白,鲤鱼打挺坐起来,连滚带爬地下暖炕,竟是扑倒在地,手脚并用地,才狼狈爬了起来。
爬起来第一件事,便是顺手扯了暖炕上的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脸上是十万分的警戒和仓惶。
“我,我怎么在这里?”
舒德音觉得他的反应真是有趣,她轻笑了一声,道:“三哥莫怕,你喝醉了酒,在暖炕上睡过去了??”
“怎么就不叫我起来!不叫人接我回去!”
舒德音的笑僵了僵,有些心虚:“因为??叫你不醒??”
许厚璞闭了闭眼睛,将自己的情绪一点点敛起来:“我先穿个衣裳好吗?”
舒德音脸红了红,知道他现下只穿了中衣:“是孙妈妈帮你换的,不是我??”
许厚璞也没在意她有些异样的情绪,只胡乱点了点头。
舒德音赶紧叫清河来扶着她回了内室。
坐在床上,她又忐忑:“三哥是不是生气了。”
清河没有说话,三少爷生没生气她们不知道,但绝对是不高兴的。对于早上起来竟身处舒德音房间,他很是不高兴。
舒德音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昨晚应当无论如何送三哥回前院去的。”
那时候二门都锁了,小厮什么的进不来,怎么送呢?总不能叫婆子们把许厚璞背出去吧?又是一个内室一个外室,并没有越雷池的。
舒德音还想着叫清河去看看,伺候着许厚璞洗漱呢。
清河出去一看,就只看着许厚璞一个火烧屁股落荒而逃的背影。
她站在屏风处发了会儿呆,回过头却是笑了:“三少爷脸皮子薄,已是走了。”
家里各处都是耳目,不到半天,所有人都知道了许厚璞昨夜留宿湘仪院。
世子夫人面色都变了,茶杯子往桌上一扔:“荒唐!”
她倒是知道舒德音成人了。但再成人,不过一个孩子,身子全没有长成的。许厚璞这是要害死舒德音吗?
她一叠声叫人去湘仪院看:“快去问问那孩子如何了。”
瑶柱忙道:“已是去问了,三少奶奶早早去书院了。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
世子夫人慢慢冷静下来:若是许厚璞荒唐,今日舒德音也不能好好去书院。所以竟没有那般糟糕?
她想想还是心里不得劲:“看世子在哪里,我去寻他!”
许厚璞从小没爹,也就是府里照着规矩教了些人事。世子夫人唯恐他稀里糊涂,真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便想着要叫世子去教一教他。
许绍谦也觉得这事要紧,马不停蹄地又叫人去找许厚璞来,得,许厚璞也躲出府去了。
舒德音和许瑷在马车上坐了,却是看了许瑷发呆:“阿稳,你心里有喜爱的人么?”
许瑷受到了惊吓,连连摆手:“可不要瞎说,我再不会的!”
想想不对,舒德音这是在想什么呢:“你??你莫不是在操心我的婚事?”
舒德音眼珠子转了转:“是呀!”理直气壮地。
许瑷却不信了,她如今和舒德音相知甚深,小眼神小表情的,谁不知道谁啊:“我觉着不像。”
舒德音抿着嘴,实在心里藏不住,凑到许瑷的耳边,叽叽咕咕地把事情说了。
说完了,还紧张地盯着许瑷的嘴巴,不知道她要如何评价这件事。
好吧,许瑷确实有些头脑空白:“三哥??喝醉了,特地去同你??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