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老燕王耽搁了几天,还是上门来探望定远侯了。
定远侯舒舒服服在书房的南窗下躺着,闲适至极地同老燕王打招呼:“王爷可好?”
老燕王信手摸起一个花瓶子就砸过去:“小兔崽子,你是要气死本王!”
好吧,定远侯的父母还是老燕王撮合起来的,看着定远侯光屁股长大,骂一句小兔崽子,没毛病呀!
定远侯随手将花瓶接了,抱在怀里摩挲着:“这话是怎么说的?”
老燕王就气呼呼细数他的罪状:搞事情不带自己啦!抻着小顺王爷啦!装病不去和他喝酒啦!
“……老夫还吩咐了人,要这事真是你干的,就看着帮你扫个尾。要真是弄巧成拙了,我看你到哪里哭去!”
定远侯摇头,认真脸:“王爷,您真的误会了,这事儿,我真没干过!都是刘乘歆和他小舅子,人家要陷害我,我是防不胜防啊!”
老燕王是信了他的邪!这定远侯打小看着大开大阖的,其实焉儿坏。睚眦必报的,刘乘歆从前在西北事件上差点把他坑死了,老燕王还纳闷呢,怎么回京城这么久,没见着整出什么动静来呢?他不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啊!
敢情在这里等着呢!
定远侯一边不认,一边还恬不知耻地控诉老燕王:“你看我都被冤枉成那样了,你也没替我扫尾啊!”
这事呢,还得多亏了许韧。他从舒德音那里看出了一点端倪,恐怕这里头有不少定远侯的算计。
他生平最爱什么?看别人的棋局啊!
找了个大晚上的,就去找老姑父下棋去了,两个人揪着定远侯的心态琢磨了一通,老燕王就把手下的人叫了回来——不用扫尾了,帮着使绊子吧!
许韧那时还白眼他老姑父:“看戏多么的好,一掺和进去,水都搅浑了。”
老姑父也没给面子,直接吃了许韧一条大龙:“你要不想叫我往里掺和,你巴巴地来找我干什么?”
说着还觉得不对劲呢:“你跟定远侯府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想着要助拳了?”
许韧骇笑着,硬说是老姑父疑神疑鬼,总算把这一茬给混过去了。
说起这个许韧,定远侯还唏嘘呢:“好一个儿郎,怎么就不姓许呢!我家里还有个小姐没有许出去,发愁啊!”
老燕王懒得理他哦:“不是说要再看看是不是把三小姐给顺王吗?如何又说只有一个小姐没有许出去?你家二小姐也有对象啦?”
定远侯:……回见吧您嘞!
老燕王偏要坐下来气他:“你得着好就趁早收手吧!拿孩子们作伐子干什么呢!孩子多不容易,这都二十几了,愣是双亲一个个去了,守丧守成了老光棍……”
小顺王爷:燕祖父您便是这么给我说项的么?
“……手段虽然用得不太好,我估摸着那孩子就是从守正那里听到点话风,可不是要钻点空子吗?人为了娶媳妇,还有啥事情不能干的?这就不叫事!万一你个兔崽子当真在里头折了,人家可不是就把你孙女捞出来了嘛……
“你麻利别装了,赶紧给孩子们过了六礼,叫抬回去麻利生个世子出来……”
最后,老燕王是被火冒三丈的定远侯赶出去的:合着我娇软可爱的孙女儿就是给你们老萧家做生育机器的呗!不嫁了,不嫁了!
小顺王爷当天晚上哭晕在老燕王脚下。
第二天他抖擞了精神,找上了舒德音:“为何你趁火打劫就全身而退,我惹了一身的臊!这不公平,你必须给我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舒德音满脸的问号,我讨祖父喜欢怪我咯?
她就煞有介事给小顺王爷分析了一番局势:“……二姐姐至今还没有寻摸到好的儿郎,您瞧着,哪有姐姐还没定亲,妹妹先定好的道理呢?”
小顺王爷就更觉得冤枉了:“你家二姐姐嫁不出去,怪我咯?”
舒德音被他雷得外焦里嫩,小顺王爷好一个精明人物,这是被祖父的拖字诀给逼疯了不成?
“王爷,你这么说我二姐姐,请恕我实在不能帮你的忙了。”
小顺王爷忙拦住了:“好,是姐夫不对……”
舒德音连着一帮子的丫头都懵住了:啥玩意儿?什么姐夫?
“你马上就是许家姑奶奶的干女儿了嘛,到时排序齿,你可不是比三小姐小?我娶了三小姐,可不就是你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