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古先生说了半天,期期艾艾地,抠着裴先生好不容易搜罗来的纸张。
“你……你找个机会,跟老宋说说嘛!”
裴先生能把一口老血喷到他脸上去: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古先生还不忿呢,觉得自己这么做可有道理了:“这是我的关门弟子,又不是老宋的!他跟着瞎掺和啥嘛!什么药枕、好茶,你要他适可而止一点!我家弟子赚钱不容易,孝敬我一个就够了……”
这得亏宋老先生不在这里,不然也要啐他一口:合着做了你的关门弟子,就不能对别的先生好呗!
总之,舒德音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个“祸水”样的存在了。
舒德音:??
舒德音去寻许山长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这几年因着许韧的关系,她来云集拜访过几回,许山长夫妇也是极欢迎她去的。
这回也是,许韧回去说了,许山长没有多想,只道:“明日就叫那孩子到家里吃饭吧。”
许韧的喉结动了动,到底没有说什么,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见了舒德音,说的却是:“许山长这几日没空,叫你有事同我说了就是。”
包过在他身后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少爷竟然如此无耻。
舒德音想了想,点头道:“无妨的,那我过几日再去拜访许山长吧。此事虽要紧,倒不算十万火急。”
许韧的手又一次无意识在背后搓了搓,疑心舒德音是存心和他过不去。其实他哪里有什么必须要知道的缘由?不过是她戏弄于他,不同他说,他便不高兴。
舒德音丝毫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把小心眼的许先生得罪了。当天就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报复:
古先生从某个知名不具的人士口中得知,舒德音唯一想收到的及笄礼,是一本积齐数学谜题的“攀高手册”,她已经有勇气和信心去攀登数学的最高峰了!
古先生激动而欣慰地拍着她的肩膀:“你放心,先生没别的好给你,这个心愿是能满足你的!”
舒德音咬牙切齿,杀过去找许韧时,他一脸的无辜:没听说不是我冤枉啊。
舒德音已经可以想见自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悲惨生活,看着许韧不由就摇摇头:“看来还是要早点远离京城才行啊。”
许韧心一跳,沉声叫住她:“你说什么?”
舒德音壮着胆子,冲他呲呲牙:“我说要早点离开了先生的魔爪才好啊!”
这回她逃跑时,衣角却不能潇洒地带起一片云——许韧拉住了她,声音低得好似酝酿着风雨。
“你要去哪里?”
舒德音莫名有点害怕,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难道说脱离先生魔爪实在过分了些?这个玩笑不该开吧?
她就小心翼翼地,从许韧的手里一点点往回抽自己被拉得起皱的衣角。
“先生,我错了……”认错是惯了的,她说起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许韧也低头,看着她的衣袖一点点从手里脱离,他不敢握得太紧,只得叫那片轻柔的布料从他掌心逃跑了。
舒德音退后一步,小心地舒口气,这才能正常和许韧说话。
“先生,我要同许山长说的也是这件事。我要走啦!”
许韧其实全没有听清她接下来叽叽喳喳说的是些什么东西,脑子里就回荡着四个字“我要走啦我要走啦我要走啦”……
他突然再一次拉住她的衣袖,在手里攥了攥。
“去我家用晚膳吧。”
“咦?你不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吧?”
他反手往舒德音身上扣了一枚锅,顺便又插了一刀:“你一定是被古先生逼得丧心病狂、分不清现实梦境了。”
舒德音、包过、清河、阿司: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