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两步,长篇大论的说教才起了个头。舒德音微微一笑,迈着大步扬长而去。
秦柳儿:欺人太甚!
待从许璐处得知了秦家姐妹的那出戏,舒德音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二姐姐,秦柳儿是说,要秦玉儿趁早拔除了魔障?”
许璐点点头,觉得很是好笑:“怎么听着,那秦玉儿如牛鬼蛇神一般,竟还心有迷障。那秦柳儿一向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说得关乎江山社稷似的。谁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舒德音不说话了,秦玉儿的魔障么?她却是知道有一个的。
那秦玉儿曾经那么深刻、真挚地,暗恋过许韧啊!舒德音是见过秦玉儿眼神的,那时甚至觉得,里头的情意,便是比起赵雁回忆舒嘉言来,也不徨多让。
她一直以为秦玉儿会做些什么,以清江候府的地位,便是要去和许韧联姻,其实也合适的。但真的是一点儿水花都没有惊起,秦玉儿顺顺利利地嫁去了英国公府,好似所有的爱恋,都尘归尘、土归土。
舒德音坐不住了,她腾地站起来,冲着秦柳儿就去了。倒把许璐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找秦柳儿麻烦呢!
许璐就慌慌张张地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小声劝道:“你可别瞎来啊!今儿是三妹妹的好日子,你收着点!对秦柳儿有什么意见,改天我陪你打上门去就是了!”
舒德音无语地看她一眼,她还以为舒德音是不满了,颇有些没有百分百站在后头给舒德音撑腰的心虚。
“那……你自己说嘛!这要是打起来,我究竟是顾忌着主家身份,压着你不许你胡闹呢;还是要帮着你,把客人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呢?”
舒德音不由就笑了:“知道了!”
许璐心好累,小小声地在她耳边嘟囔:“这是什么意思嘛!你要是知道了不应当闹事,就乖乖地坐着,给二姐姐个面子嘛!”
好家伙,这是把舒德音当做了洪沛勤来撒娇了么?
舒德音真是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索性站住了,挽着许璐的手将她送回到座位上,也学着洪姐夫的口吻忽悠她。
“知道了,我的好二姐姐。我举双手向你老人家保证,我只是去找那秦柳儿说说话,再不会闹事的。今儿是阿稳的好日子,我再混不吝,也不拿她的大事开玩笑不是?”
许璐将信将疑地坐着,哪怕是和旁的少奶奶、太太们交际,也总要分出心神盯着舒德音那一处的。唉,谁让她是人家的姐姐呢?可不是要操碎了心?
这一番动静,自然也有人默默看在眼里,秦玉儿便注意到了,只看着舒德音径直往秦柳儿处去,她就心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半途将舒德音截住了。
舒德音真是有些无语了,她看着拦在面前的秦玉儿,再看看走过来的秦柳儿,扯起嘴角笑得勉强。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当真是老天站在秦柳儿那边,要惩罚她方才懒得听秦柳儿说话的罪行?
方才撕破了脸皮的姐妹再聚首,中间还隔了个舒德音。这副场面简直是对着满场的女眷们叫嚣着:都来吃瓜啊!又鲜又甜的瓜!
秦柳儿还没开口呢,舒德音赶紧冲她摆摆手,笑道:“柳儿姐姐,我那里带得有几本好书,想送了给你。你同我去拿,好么?”
秦柳儿沉沉看她一眼,道:“我方才巴巴儿找你说话,你却是不屑一顾的,如何又来寻我呢?舒二小姐以为能够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