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璐和舒德音玩嗨了,觉得这事只依靠许寻峪一人,只怕顶不住啊!
她们风风火火就往前院走:“找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去!”
这么多的小舅子,是该派上用场了!
这会儿时辰已是快到了,门外的鞭炮声阵阵,许多这边的姻亲朋友都已经上门了,一众的孩童和女眷都堵在门口,就等着给新郎官打杀威棒呢!
舒德音三个赶到的时候,接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大门口,炮竹的硝烟中,无数百姓挤在街边。
小顺王爷一身喜服威风凛凛、春风满面的,身边簇拥着许韧和一群宗室的堂兄弟们,当真是势不可挡。
许璐哎呀一声,只怕来不及部署她的“打劫”计划,急急吩咐着:“峪儿,你快去找四叔通气;德音,你和小五去说!我找小六小七去!”
丢下一句话,就急急忙忙挤入人群里了。
舒德音都懵了:用不用这么拼啊二姐姐!
可有什么办法?许寻峪都已经欢脱地拉住近在眼前的许厚珏,嘀嘀咕咕开始“通气”了。
她只好努力挤到许厚琦身边,示意他低一低头,一片喧嚣声中,大声和他说起了不要面子的“红封计划”。
那头,许韧用他不太好使的视力,竟然也能在人群中一眼寻找到了舒德音。他还没来得及扬起一个笑来,就见她拉着一个男子,旁若无人地说起了悄悄话来。
那样的亲密,叫许韧的眼睛都刺痛了起来。他眯了眯眼睛,从那熟悉的身形认出来了,那个男子,是许厚琦。
他的笑容就扬不起来了,还记得这是旁人的婚礼,总不能耷拉着脸触霉头。只能平平地抿成一条线,只做了个“我很高冷,生人勿进”的表情。
新郎近在眼前了,也很知趣地在堵门的亲眷面前站住了,大大方方地作揖,求恳道:
“小子萧家儿郎,慕许家闺秀人品端庄、贤良淑德,三媒六聘,诚意求娶。蒙许家长辈不弃,以掌中明珠许之。今日迎娶归家,定相敬相爱,互相扶持。还请众位亲眷放行。”
放行是不可能轻易放行的,就有人喊道:“催妆诗!先做个十首八首来听听!”
这催妆诗,一般都是陪着迎亲的伴郎来做的,一首一首,要一道道门送到新娘闺房之中,催促新娘红妆以嫁。
小顺王爷就示意许韧上前:你表演的时刻到了。
许韧顶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挂着他高冷如谪仙的表情,慢慢挽起了衣袖,步步向前,颇有些要大打出手,哦,不,大干一场的气势。
他一站出来,人群就静了一静,舒德音的嘱咐声没了杂声掩盖,一下子分外清晰。
“五哥,你可要记得呀!”
许韧垂头,一点点卷着衣袖,“五哥”,两个字,却是不容错认的亲热;平素对着他没说过几句好听的话,可对着这个“五哥”,她却是娇娇嗲嗲的,一句话能波澜起伏带出无穷意味来;说话便好好说话,偏还要声音拖得长长的,同人撒娇一般,带个娇俏的“呀”字……
舒德音:??
对,就是这么短短几个字,我们伤不起的许先生,已经能分析出一篇上万字的论文,题目就叫“吃醋”!
他慢慢抬起眼,在舒德音脸上凉凉扫过,勾起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
“催妆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