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了定远侯府求见,本来还担心进不去的,谁知道刘妈妈亲自来迎的他。
“姑爷,您来了。咱们太太等着您呢!”
易云稀里糊涂地被带了进去,许玥正躺在床上泪流不止。
他真的是一颗心都被攥紧了,心疼得顾不得场合,上前扑到了床榻边。
“玥儿!”
许玥扭过头去,只觉得闹成这样,还有什么脸面见他,有什么脸面见易老太太。
易云更惊魂难定,只得对着二太太深深作揖。
“母亲,玥儿这是?可是女婿有哪里做得不好,母亲指正就是。”
二太太当真对着易云一顿训斥,从许玥有孕了不同娘家通气,说到了易家不曾好生待许玥,又说到了许厚璞不在京中,易家便欺许玥无人撑腰。
许玥被折腾了这一趟,连起身都不能了,哪里还有力气去阻止二太太。只看着二太太那真理在手的样子,便和从前训斥舒德音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玥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只以为被关了那几年,娘也能知道个好歹进退,凡事收敛几分,不就能把日子过下去了吗?
她哪里知道呢?二太太有那许多未能施展的抱负,早压抑得狠了。一朝重见天日,便知道这个世间终究困不住她,终究要向她低头的。
她还怕什么呢?
“……你看看自个儿的出身,便知道娶了玥儿,实在是你行了大运……”
易云一心爱重许玥,便是听丈母娘说几句难听的又如何呢?因此并不如舒德音那般,还会做个桀骜的姿态。他就只认认真真听着,只盼着二太太发泄了火气,能叫许玥好生歇着。
“这段时日,玥儿就在我这里养着罢!等胎儿稳了,我瞧着再不会发生从前那怠慢的事体了,那时再说。”
易云看看许玥,她正是一副虚弱的样子。可怜她怀了孩子,本就受了许多罪,听闻动了胎气,却不能好好在家里养着,硬是劳顿到了娘家。
他多么心疼妻子,哪里舍得再叫她奔波在路上,回去易家?
“便听母亲的。”
二太太总算找到了当人岳母的威严和受尊重的快感,那是给舒德音做婆婆时再也不可能有的。
“你懂得我一片苦心就好。正好,我也有事吩咐你去做。”
二太太喝了口茶,看着易云:“你是在朝廷的督察院当差,要是查什么人,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我要你,给我查一查舒德音。”
易云万万没想到她提的是这样一个要求,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在床榻之上、虚弱得说不出话来的许玥,也是浑身一震。
“母亲,这……”
“其它的不用多管,一来查一下她现今名下的财产和生意;二来看一看她和什么人走得亲近,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