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静思院,其实就是一处类似庵院的地儿,宗室或是贵族里头有那些一心要出家清静的妇人,都到那里头去占个地界儿。
长此以往,又有了演变,高门贵族里犯了女诫或是搅家的女子,一旦送到了那里,形同软禁——好吃好喝待着,也没人敢打骂。只是想再出来,就难了。
舒德音听了这声“不”字,又是一笑:“只怕没得你选择的余地。”
二太太犹在做困兽之斗:“舒德音,你便仗着舒皇后,这般对待功臣之妻,功臣之母!你这是仗势欺人!”
舒德音摇摇手指:“许家二爷和三哥若是知道你将他们的功劳,用在这样的地方,不知作何感想。说到仗势欺人,你从前仗着婆婆的身份压我,害我;后来又要做出长辈的姿态,你又是仗了谁的势?
“你能欺我,那是我眼里有你、愿意让你。如今你在我眼里,”她轻呵了声,“什么都不是!”
二太太尖叫起来:“侯爷……”
舒德音低下头来,看她一身的狼狈、满脸的色厉内荏。
“别提侯爷了,如今奈何得了我的,压根不在意你;在意你的人,”她直起身来,昂了昂头,气势在一瞬间能逼得二太太无法呼吸,“又奈我何!”
出了府衙,舒德音吐出了一口恶气,转眼间,又捂住了额头,一声呻吟:冲冠一怒为蓝颜,到底是许先生太过祸水,还是自己有昏君潜质。她如今真是,傻傻分不清楚啊!
“回头提醒我,去给丹娘姐姐多挑几件首饰。”
清河都懵住了:怎么突然提起丹娘了?这是什么脑回路?
舒德音:这又婊又霸气的作派,不是丹娘姐姐一手教导出来的吗?总觉得我快要出师了呢!(微笑脸)
回到府里,又吓了一大跳:从许绍诤夫妇到老燕王夫妇,再到许山长一家三口,这整整齐齐的是要搞什么事情?
原来老燕王夫妇去找许绍诤夫妇提亲,许绍诤一听出了这事,也是怒了:“娶个什么亲?我先去把那个蠢妇打死了再说!”
那是大马金刀地就要去取了二太太狗命啊!老燕王妃忙拉住了,劝了半天,只叫她把这事先盖住:两个孩子的名声要紧是不是?
许绍诤真不愧是舒德音的干娘,她对舒德音是有几分了解的。
“那孩子心气高着呢,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就仓惶把自己嫁了。”
老燕王夫妇摸摸鼻子:“许韧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岂止不错啊!在京城的一众儿郎中间,也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好么!
许绍诤转念想想,觉得许韧这小伙子是不错嘿!坦荡豁达的,跟舒德音好似还挺般配。
她心一动,马上又觉得这事怕是成不了:“别忙活了,那孩子是立志再不嫁人的。”
老燕王妃黑人问号脸:那孩子在我面前不还兴高采烈挑选儿郎吗?怎么又说立志不嫁了?
好好的孩子,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