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却是要掀起风雨,搅动风云,为了复仇可以抛弃良心和底线,可以让手上染了鲜血。
我怎么嫁你,我怎能嫁你……
许韧回去的路上,一直闭着眼睛,脸上并没有什么被拒绝的难堪和恼羞成怒,反而是一片深沉的平静。
山长夫人莫名有点心疼这个样子的许韧,小心翼翼道:“那什么,孩子还小,哪里懂得这些男女情爱。你……你都等了这么多年,再多等几年,也无妨的。对吧,先生?”
山长夫人拉拉许山长的衣袖,示意他安慰一下黯然神伤的儿子。
许山长手指头敲了敲马车厢壁,不太想说话。可被夫人牵着衣袖摇了又摇,也只能妥协。
“那孩子是个有主见的,并不是个能被情势所迫的性子。你这一步,却是走错了。”
山长夫人“啧”了一声,觉得先生你是怎么回事,这不是要你安慰儿子吗?怎么反而挑剔起他来了?儿子喜欢个人容易吗?
“先生,你不是也同意去提亲吗?怎么这会儿又……”山长夫人低下头,嘀嘀咕咕说了三个字,“马后炮!”
许山长能被夫人活生生给噎死:“我以为……算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如今要说的,不过是再往下,你想如何呢?”
许韧内心并不如面上那般平静,他这会儿缓缓睁开了眼睛,深邃不见底的眼神,能叫山长夫人心疼不已。
“她不嫁,我不娶,并没什么的。”
许玥的状况,只能留在求是园住上几日。许家一行人来,她只以为是商议二太太所谓的“捉奸”一事,可再往下听,连老燕王夫妇和许绍诤夫妇都惊动了,这事如何寻常呢?
舒德音勉强做了个无事模样,去看了许玥。先说的,是对二太太的处置。
“……我说过,大姐姐,你怨我恨我,我都受着。你和三哥做儿女的,自然一心盼着二太太得享天伦。只是……”
许玥一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舒德音把能说的话都说了,她抬起头,静静看了舒德音的眼睛。
“我娘她……以后会好好的吗?”
舒德音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二太太妄念太多,谁知道她会怎么渡过余下来与世隔绝的人生,“但我知道,你和三哥会好好的。”
这话若是许玥说来,她都要觉得自己大逆不道;或者是以前听舒德音这般说,她怕是也要吃心,想得许多。
可如今,好像许多的心气,都随着失去的胎儿,从她的身体里流走了。她已经没了力气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她躺下来,默默看着舒德音出去的身影,在她要走出去的那一刻,还是问了一句。
“你……今天是有人同你提亲吗?”
舒德音低了低头,把眼里所有的情绪都掩去了,回头对着许玥没心没肺地一笑。
“怎么会?我是再不会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