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兴一开始只觉得这娘们好生嚣张,竟然没将他们这群人放在眼里;再一听许寻峪的奶音,简直嗤之以鼻:不怕事有什么用?在黎州的地界儿,你惹上了姚家,那就是摊上了大事!
最后,再听了赵雁说什么“将门虎子”,觉得这不是贻笑大方吗?商家的小崽子,也配称将门虎子?
可下一刻,赵雁拉着许寻峪上前来,不卑不亢地,站在他们面前。
“家里兄长不便出来,你们有事,同我说就是。”
姚兴上下打量着赵雁,一句侮辱的话还未出口,赵雁已肃然道:“放肆!谁叫你这般看人的!”
几乎是她出口的瞬间,包过鬼魅般的身影上前,手起巴掌落,姚兴吐出了满口的牙齿和鲜血。
包过打完了,还学着阿司的模样吹了吹手掌,被阿停凉凉瞥了一眼,讪讪放下了手。
姚兴身后的一众护院都变了颜色:一个两个的,这根本不是毫无防备才得手,这是身手太好,根本避无可避!
姚兴是姚六爷身边的红人,只有他打人的,没有人打他的。这下子捂着鲜血淋漓的嘴巴,指了赵雁等人,就一个字:“上!”
他有备而来,带的护院家丁就要二三十个,藏书楼被少了,姚六爷也受伤了,要是不把罪魁祸首抓回去,姚兴也不用活了。
无论外面是个什么紧张的局势,许韧只在里面守着舒德音。
两波眼睛都红了,看着难受得蜷成一团的舒德音,真是太心疼她了。怎么就这样多灾多难呢?这要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波心去打一盆冷水,波光备好冷茶。”
他侧坐在床沿上,将已经浑身抽搐的舒德音半抱入怀,几乎在挨着他的瞬间,舒德音不受克制地倚靠得更紧了些,红唇微张,声音都带了烧灼般的沙哑。
“先生……”
她想要流眼泪,可眼眶子都是火热的,眼泪只怕还在身体里就被烘干了。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许韧胸口蹭了蹭。她怎么了,为何这般难过。
许韧将手收紧,在她头顶上亲了亲:“呦呦,你什么苦都捱过来了,这个也能的。呦呦,忍一忍,好不好?”
舒德音懵懵懂懂的,只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了。可到底这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她到底要忍耐什么,她其实是陌生的:她根本就是个不解情事的孩子啊!
正是这样,许韧心疼得越发厉害,心都要被烤焦了裂成两半了:“呦呦,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舒德音这时候有些害羞,她的心都迷迷糊糊的,意志力也土崩瓦解了。但她知道自己有点怪怪的,好像将头脸在许韧身上蹭一蹭,难过能缓解一些。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悄悄地蹭了无数回。唉,只盼着先生不要发现才好。
许韧呢,一心只想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叫她能够好过一些。
“呦呦,叶掌柜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舒德音脑子都成了浆糊好吗?想了老半天,才想明白叶掌柜是谁。
“……铁七师傅说,说铺子应当就是他弄的鬼。先生,他好可怕啊,太坏了。怎么把我的铺子烧了,他自己也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啊……”